虽然现在已是春日里的夜,但是她和小丫头衣衫仍然单薄,尤其是小丫头,衣不遮体,上衣已经短到肚皮上,时不时一阵风吹过,小丫头便会打一个喷嚏。
她拉着小丫头的手,冰凉凉的,可是现在又没有保暖的地方,虽然她浑身都是伤,她还是咬着牙把小丫头抱在身上。
“姐姐,姐姐,放我下来吧,你都受伤了还要抱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小丫头一脸的担忧,丝毫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在生病的边缘。
她没有理会小丫头的担忧,还是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让她把小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本来她以为抱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应该挺累的。
但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轻,她轻轻一抱便抱了起来。
“没事的,放心吧,你又不重,姐姐抱得动你。”
小丫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她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温暖,哪怕是她的娘亲,也从来没有对她半分温柔,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眼泪盈眶。
天虽然黑,夜色确是明朗,田娇娇脚下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回田家的路,一路上磕磕碰碰,等走到了田家,已是凌晨。
村里的狗见着夜深了还有人经过,不免狂吠,但是劳作了一天的庄稼人已经习惯了狗吠,丝毫没有起来查看的心思,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田大贵也不例外,睡在床上鼾声四起,一点没有在意被自己抛弃的傻闺女,本来就是个赔钱货,又傻,现在能转手出去,他简直觉得自己做了大好事。
牛春花则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毕竟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就这样嫁给一个老头,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爹,咱们那傻闺女会不会被人欺负?”
她用胳膊肘撞了撞田大贵。
田大贵睡得正香呢,丝毫没有在意,翻了个身,继续又睡了。
田娇娇在门外使劲拍打着门,可是屋里没有一个人起来开门。
初墨被这夜里突然冒出来的敲门声惊醒:二姐,二姐,是不是有人在敲门,我听到大门外有声音。
初阳也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呵欠:敲就敲呗,爹和娘都没有开门,你操什么心,快睡,万一是拍花子来了,你敢去开门,要是把你拐走了,我看你怎么办?
初墨听到这话害怕地缩回了身子,甚至把露在外面的脚悄悄收了回来,可是外面的敲门声依然没有停歇:二姐,二姐,会不会是大姐?
初阳听到这话身子猛地弹了起来,她想,一定是傻子回来了,在她心里,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大姐,她不配为姐姐,她只是一个傻子。
在她和弟弟被欺负的时候,傻子只知道笑,因为田娇娇的存在,让她们一家人备受村里人欺负,她对傻姐姐,心里只有恨。
田娇娇手都敲痛了,可是依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她不禁叹了口气。
小丫头听到她叹气,安慰道:“姐姐,没关系,或许是都睡了,今天晚上要不我们就在门口等着,天亮了,就有人出来了。”
她可不依,这更深露重的,明明是自己的家,为什么不能进?
“放心吧,你就在旁边等着,一切有姐姐呢。”
她放弃用手敲门,直接在路边随手捡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又折过身拿去石头猛烈地朝门上敲去。
这巨大的敲门声终于引起了牛春花的注意,她赶忙摇醒了当家的:他爹,他爹,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嘭、嘭、嘭”的撞击声一声比一声激烈,牛春花是个女人家,又是在深夜了,根本不敢去开门。
田大贵本来不想理会,可是直到敲门声已经大到惊醒了旁的人,加上牛春花又一直叫他,他才起身批了件衣裳。
“谁啊,谁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想干什么呢?”
田大贵一边往院子外走,一边生气地喊着,这大半夜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