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孝顺你爹,行孝当及时,错过时机便是终生遗憾。”
感叹一句,李观棋闷头回家。
一路上心情烦闷不已,赵文姬还有尽孝的机会,可他早已错过了。
陆珂眉头微蹙,“你可曾想过为母报仇?”
李观棋讪然一笑:“就算萧烟真是我娘,我又该找谁报仇?”
两国交战,哪有什么对错?
怎么报仇?
挑动天下纷争,灭了陈明,重启万妖国?
“那就打造一个没有纷争的天下。”陆珂握着拳头很中二的样子。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李观棋忽然眼前一亮,伸出右拳砸向左掌,兴奋道:
“懂了,你是要我灭世!”
陆珂一脸嫌弃的与他拉开距离。
李观棋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拉着她躲到路旁小巷。
“放手,成何体统!”陆珂微怒。
这人哪里都好,就是经常动手动脚这毛病不好。
完全不把她当女人。
俄顷,李观棋再次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偷偷摸摸的走上街。
前方是个身段匀称的女子,这是在跟踪人?
“你认识前方的女子?”陆珂再次抽出手,问道。
李观棋点头承认,“群芳院老鸨锦溪。”
前方锦溪衣着朴素,背着一个小包袱,瞧这路线,像是要出城。
难道要跑路?
二人一直跟着锦溪来到城西钧天河。
云州连续三年大旱,今年又逢蝗灾,原本波涛汹涌的钧天河,此时倒像个小溪。
锦溪拿出香烛纸钱贡品,应该是要祭拜什么人。
“她在祭拜你爷爷,你爷爷又死了?”李观棋不解。
钧天河原名佛渡河,十二年前,武圣陆均率领钧天卫临河抵挡西域僧兵,一人一剑杀光十三名上品高手。
从此之后,百姓为了纪念陆均和死去将士,改名钧天河。
陆珂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一品哪能说死就死,老头活得好着呢!”
陆均喜欢满世界找神仙、寻仙草、炼仙丹,好几年不出现一次很正常。
经常有传言说陆均死了,陆均又死了,陆均又又死了,几乎每年死一次。
“我知道了,她在祭拜许清如。”李观棋拿出那枚许清如的发簪。
虽然已经被他磨成木签,但是尾部雕饰还在,和锦溪包袱中的发簪明显是一对。
“锦溪姑娘。”李观棋打个招呼,走上前去。
直接跪倒火推旁,从锦溪手里抓过一把纸钱丢入火堆,黯然道:
“许兄,当日一别,没想到再见之时已是天人永隔。”
“……”陆珂站在他身后,被他这波无耻操作惊得三观尽毁。
她可听过李观棋复述,二人当时交谈总共也没超过十句话。
此时竟然这么顺畅的喊出一句“许兄”?
如此演技,不当官可惜了。
锦溪惊得久久不能回神,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在祭拜许御史?”
李观棋指着包袱中的发簪,嘶哑道;“许兄时常对着发簪睹物思人。”
心中暗念:“许兄啊许兄,就冲嫂子这相貌,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
“我怎么不曾听他提过你?”锦衣疑惑。
“哎,许兄是不愿暴露我的身份。”
李观棋站起身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揉的眼眶通红,继续飙戏:
“我本意做个平民百姓了却此生,如今为了完成许兄遗愿,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他右手一挥,拿出一把古琴。
“八,十!”
狠狠地砸在地上。
“咔嚓!”
价值千金的古琴断成两截。
六百两黄金的帐刚刚还上,转身又欠了一把古琴。
无所谓,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