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珮夹菜的动作一顿,问他:“你明日不用外出公干?”
“需要。”
“你又不能在驿站里陪我,管我出不出去做甚。”殷子珮觉得他这个要求很是莫名其妙,直觉这里边儿肯定有事儿。
杨承安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横眉冷目,看着竟有几分摄人:“南岭如此危险,你有何种非同小可的缘故需要每日都外出?”
殷子珮此人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最不喜别人管束她:“有没有什么非同小可的缘故是由我自己来决定的,和督公干系不大。”
杨承安的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他眉眼上挑,讥讽道:“是,殷小娘子的决定就是每日外出会情郎。”
殷子珮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几日最常见的就是那酒铺的柳老板,督公这是吃味了,“你误会了,那卖酒的老板铺子里有一款酒,奇香醇正,我只是想知道他家是如何才能做出如此佳酿。”
杨承安面上却没有半分缓和的意思:“是,都是同行,门当户对,我是否合该祝小娘子一句恭喜觅得良人?”
殷子珮刚刚本就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哄他,但人家完全不领情,这下她的面上也不免稍有愠色:“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每天的行踪?派人尾随我?”
杨承安面上的表情一滞,气势一下就弱了起来:“你若是想要那家的秘方,我派人给你取回来就是了。”
殷子珮发觉自己对杨承安是真的没什么抵抗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点儿怒气,看到他生硬转移话题的样子,一下就都消散了——就,还怪可爱的。
但是尾随这个事情性质还是很严重的,即使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甚至杨承安可能是在派人保护她,但殷子珮还是佯装生气的样子,准备敲打一下他:“杨承安,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附属品是吗?连奴才都不如,不需要有自己的尊严,因此你可以枉顾我的意愿随意做任何事情?”
杨承安一下就懵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得这样严重,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实在不习惯像其他男人一样油嘴滑舌去哄自己的女人欢心。明明在面对那些达官贵人之时,他甚至可以不动声色说一些溜须拍马之言,但在面对殷小娘子的时候,那些服软示爱的话语就这样难以启齿。
“你……我从未这样想过。”犹豫了半天,最后只憋出这样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
若是换一个女人听了这样简单敷衍的解释,本来不生气的怕是都要火冒三丈。但殷子珮对杨承安最是了解不过,她非凡没有生气,还决定趁机“捞一把好处”:“可是你做的事情就是这个意思,我如今正在气头上,督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讨我欢心?”
听了这话,杨承安一下就警觉起来了——殷小娘子的不按套路出牌他深有体会。但就算是心中警惕又能怎样,看到那双不怀好意又蕴藏笑意的眸子,他根本舍不得反驳。
若是自己答应了她,想必一定会得到一个开心的笑容罢?而且她之前说过想讨她欢心,便要同她做一些亲密的事情……虽然难以启齿,但他对这些事情貌似并没有面上表现得那样排斥。
不出意料的,殷子珮看到杨承安别别扭扭同意了。
但出乎杨承安意料的是,殷子珮这次并没有如“色中饿鬼”一般过来对他动手动脚,反倒是提了一个纯情得不能再纯情的要求:“我听说北郊有一颗姻缘树格外有灵,年轻男女们一齐前去拜上一拜便能得到树神保佑,从此白首永不分离。待朝廷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去那里祈福罢?”
北郊确实有那么一颗姻缘树,但因为长在山上,去的人其实不多。求姻缘大家一般还是去寺庙里拜佛,北郊的那棵树只是青年男女野外踏青时会顺道拜上一拜,鲜少会有人单独为了姻缘树走一趟。
南岭气候湿热,京城还是冰天雪地呢,这里的梨花竟然都开了。殷子珮想着,满天雪白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