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汁味道残留,那苦味一直蔓延到心里。
小腹处依旧有密密麻麻的针刺般的痛。
兰娘的手移动到哪里,她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恍惚记起来自己曾经做的梦。
她梦到过那个女孩儿的,小姑娘脆生生地喊她娘,她在梦里给小姑娘扎辫子……
顾亭匀擦了一把脸,抬起头时便对上兰娘的目光。
他顿时有些惊住了,而兰娘吃冲他苍白一笑,而后,那眼泪一下子顺着脸颊掉在了枕头上。
她嗓音嘶哑缥缈:“我梦到过她,是个女孩儿,同你长得很像。”
顾亭匀如遭雷击,心中酸涩不已,眼眶又热了起来。
而后,兰娘笑得更加灿烂,眼泪也流得越发汹涌。
“我原以为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命苦的人了,如今才知道,她比我还苦。顾亭匀啊,这究竟是你的报应,还是我的报应?”
她操起来枕头旁边小茶几上的药碗便狠狠地砸了出去,那一下用了极大的力气,药碗嗖地一声飞了出去,直直地砸中了顾亭匀的脑门,顿时鲜血喷涌!
顾亭匀踉跄站定,额上生疼,温热的血顺着脸往下流。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素日里的文采斐然此时全然记不起来了,只能重复着说:“我该死,是我该死……”
兰娘平静地说:“滚出去。”
顾亭匀没有走,她再次重复并提高声音:“滚出去!”
没等顾亭匀做出来反应,兰娘忽然就从床上爬下去,没命地抓住他的胳膊就咬了起来,顾亭匀忙着要把她扶起来,弄得旁边桌子凳子都在响动。
秋杏等人立即进来了,瞧见这一幕都吓得不行,赶紧帮助把兰娘往地上扶。
“姨娘,这地上冷的很,您如今的身子可不能受冷呀!”
兰娘声嘶力竭地喊:“滚出去!顾亭匀!你给我滚出去!”
最终,顾亭匀不得已只能先出去了,秋杏又劝了半晌,兰娘才算稍微平静了下来,她并未哭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顾亭匀站在外头额上盖着一块纱布,神色如覆盖了冰霜一般。
他站了许久,等秋杏出来才抬眼看她。
秋杏道:“大人,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奴婢。奴婢一定照顾好兰姨娘。”
顾亭匀自然不放心,着人半个时辰便去禀告一番兰娘的状况,而后便去了书房,他坐在书房紧闭眼睛调整呼吸,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如今许多事情,他都要提前了。
兰娘没有像秋杏他们所认为的那般会闹,她睡了一会便道:“秋杏,你去厨房给我煮一碗红糖姜茶,我想喝。”
秋杏赶紧地去了,让金珠守着,金珠才进来没一会儿,兰娘又道:“我想睡觉,金珠,你身上的熏香我闻不习惯,你在门外守着吧,若是不放心,你半个时辰进来看我一次。”
金珠有些尴尬,她身上的确是有些熏香,可之前兰娘也未曾说过什么呀,金珠只得到门口去守着。
眼看着门被带上,兰娘什么都没说,她转头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块金子,便往喉咙里塞了进去!
那是顾亭匀送她的金子。
她想,若是这样能死了,也能追的上孩儿的脚步吧?
自小没有父母,那种痛是旁人无法体会的,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跟了孩子去,也省的生生受这剜心之痛啊!
那金子不大不小,吞下去也是十分困难,兰娘对着里侧躺着,一边流着泪一边颤抖着往下吞。
才吞下去的那一刻,顾亭匀进来了。
他去了书房之后心神不宁,总觉得不安,等过来瞧见兰娘屋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立即怒了:“怎的无人看守?!”
金珠赶紧跪下:“大人,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