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无靠,日后还不知道怎样,一时悲痛欲绝,便放声大哭起来。
众人忙劝慰,李纨等令人收拾房屋,请邢夫人暂住;王夫人也拨了几个人过来服侍。
这边王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使了不少银子托人打点,才进了贾府。
宝玉见到他来,顿时又惊又喜,一时找到了主心骨,拉着他的手红着眼眶道:“板儿你可算是来了!”
王珣抹着汗道:“外头看守的太严,费了不少功夫,好容易才进来。”
宝玉闻言方惊醒,担心道:“外头怎么放进来的?”
王珣安慰道:“不妨事,我托了熟人帮忙,又许他们银子,所以才能够出入的。
我过来时见东府也被封了,如今府里可怎么样了?”
宝玉便将今日抄家之事告诉了他,就烦他打听打听贾政等人的消息,苦笑道:“别的亲友,这时候只怕都躲远了,况且在风口儿上也不便送信,如今只有麻烦你了。”
王珣忙道:“这是自然,二哥不必着急,政老爷那边我一会就去打听。”
宝玉闻言心下稍定,忽想起黛玉来,忙又嘱咐道:“这里的事可别告诉林妹妹,白惹得她担心。”
王珣见宝玉这时候还惦记着黛玉,一时又气又叹,道:“这样大的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了,姐姐哪里能不知道,不过二哥也别担心,姐姐那边自有我呢,还是府里这边的事要紧。”
宝玉愁眉不展,道:“我也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事,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王珣一时无可答言,宽慰了几句,便又出去打听,直过了大半日方回来。
宝玉连忙问道:“怎么样,可打听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王珣想起方才打听到的消息,皱眉道:“事情只怕不大好,我才打听到有两位御史弹劾,风闻是珍大爷结党营私,交通外官,还有草菅人命,孝期聚赌等等,至于大老爷,亦是交通外官,还有恃强凌弱,包揽词讼等罪名。”
宝玉没有听完,便顿足道:“都是我们大老爷忒糊涂!东府也忒不成事体!如今闹得这样!”
王珣叹了口气道:“这几项罪名若发落下来,只怕不轻,不过好在政老爷这边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不过琏二奶奶的罪名却多半要坐实了,那张金哥之父已去衙门作证了。”
宝玉听到此处,叹了一口气,扑簌簌的掉下泪来,道:“罢了!罢了!”
王珣不好说什么,安慰了一番,见天色已晚,担心黛玉着急,便告辞回去,临走前想起贾府才抄家,又命小厮去置办了些米面菜蔬鱼肉,偷偷从角门送了进去。
话分两头,却说北静王水溶从宫中复命回来,已是掌灯时分。
长史官见他神色疲惫,双眉紧锁,不禁担心道:“王爷已劳累了一日,莫不是还在为贾府之事烦心?”
水溶摇了摇头,道:“贾府之事已成定局,本王看在世交之谊,已尽所能,如今只看圣上如何发落了。”
长史官闻言不解,道:“那王爷是为何烦恼?”
水溶微微一叹,道:“我担心的是林姑娘,贾府是她外家,出了这样的事,她又素来多愁善感,如今不知道又要哭得怎么样呢。”
长史官这才恍然,他自幼服侍水溶,对他的心事极为了解,此时察颜观色,便道:“说起林姑娘,小的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水溶闻言一怔,随即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只管说便是。”
长史官觑了一眼水溶,方道:“依小的愚见,如今贾府已抄了家,以林姑娘的人才品貌,贾家可护不住她,与其在外风吹雨淋的,不如接进王府里,由王爷照顾,也免得林姑娘在外受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抄家部分借鉴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