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我喝的,”肖庄面不改色,“冷哥只喝Chateldon,在我行李箱里。”
肖庄一走,丛蕾略显拘束,冷千山挪出床沿的位置:“坐。”
“不用,你好好躺着。”丛蕾恪守本分,自己搬了把椅子。
冷千山好歹拍过这么多戏,深知建立关系的第一步是拉近肢体距离,见丛蕾不上当,转而道:“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在冷千山的保护下,丛蕾毫发无损,顶多是受了点惊吓,她搓着手指,“其实我当时有系安全带,你你不用过来的。”
结巴了,内疚了。
冷千山不动声色地评估着,看来自己对她好,会令她紧张。
“我没想那么多,”冷千山轻描淡写地说,“怕你会出事,所以……”
他有意说半截留半截,让丛蕾自己体会其中韵味,如果他没有算错的话,照丛蕾的性子,下一步绝对是向他报恩。
快来报恩。
冷千山好整以暇,却听丛蕾嘀咕道:“所以我就不应该上车,我本来也不爱玩那些极限运动,要是我不上去,你也不会受伤……”
合着还成他的错了?都是他强迫她,他才自作自受的?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心?
冷千山眉毛一竖,当即就想发火,念及自己的怀柔政策,硬是摁下那股气,尽量温和地说:“嗯,都是我的错,下次不叫你玩儿了。”
丛蕾宁愿冷千山直接损自己,也不要这么阴阳怪气,说道:“我没想连累你。”
“我自愿的,可以吗?”
冷千山自认他已经足够如沐春风,丛蕾却还是满脸的憋屈,和他预计的截然相反,冷千山不懂哪里出了错,只能和丛蕾无言对望。
“你睡会儿吧,我不打扰你了。”丛蕾起身向他告辞。
“等等,你……”冷千山正愁找不到挽留的话,肖庄就跟黑旋风似的旋进来,把水放在床头柜上:“韵姐,冷哥的手还使不上劲儿,一会儿要喝水的话,麻烦你喂一下哈。”
“?”丛蕾问,“那你呢?”
“新闻出来了,记者快把Sarah姐的电话打爆了,我得去帮忙,”肖庄风风火火地说,“冷哥这边就先拜托你了哦!”
不容丛蕾拒绝,肖庄又跟黑旋风似的旋了出去。关门时,趁丛蕾没留意,冲着冷千山又是挤眉又是弄眼。丛蕾转过头,冷千山连忙收了微笑。
她纳罕道:“你们这么缺人?”
“不清楚,我不太管这些事。”
“你究竟伤成什么样子了?”丛蕾不方便掀开他的被子看,“你刚才没说你手动不了。”
在肖庄说之前,冷千山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动不了,他搪塞道:“输完液就好了。”
冷千山说得越轻松,丛蕾越不安,怕他在强撑,翻车那一幕她还留有余悸,真心实意地说:“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保护我。”
虽然冷千山很不喜欢丛蕾这样感谢他,但总算是回到正轨,到了报恩的环节,他顺水推舟地问:“你拿什么谢?”
丛蕾闻言,低落地说:“我确实什么都没有。”
靠,他是这个意思吗?!冷千山恨不得把丛蕾敲醒,他用尽了所有的耐心,和颜悦色地诱导她:“我是说,你可以想想。”
原来冷千山想要她的谢礼,可是贵的她买不起,便宜的冷千山又瞧不上,而且还得是他需要的,他能缺什么?
丛蕾环视一周,犹疑道:“要不我给你买两条烟吧。”
冷千山感觉自己要装不下去了,裴奕究竟是怎么装的?怎么他就装得这么困难?看来当年真不是他爱骂人,实在是丛蕾太讨骂。冷千山额头的伤口都快被她气裂了,偏偏丛蕾还关心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