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撬墙角这件事,冷千山绝非心血来潮,甚至可以说是蓄谋已久。
当初裴奕趁他不注意,把丛蕾从他身边撬走,他就无数次幻想过某一天丛蕾迷途知返,重新奔向他的怀抱,他牵着她,大摇大摆地从裴奕跟前走过,而裴奕只能看着他们黯然垂泪。
最好音乐能配上《一剪梅》。
每每思及此处,冷千山就神清气爽,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虽然现实证明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淫。
这些年他一直以为丛蕾与裴奕琴瑟和鸣,所以也没有多余的念想,偶尔追忆往事,冷千山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先下手为强,毕竟丛蕾和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要是他知道自己会喜欢上丛蕾,能有裴奕什么事儿?
孰料老天开眼,给了他一个从头再来的机会。
冷千山承认,在得知裴奕和丛蕾是异地恋时,他就已经蠢蠢欲动,裴奕山高皇帝远,依冷千山看来,俩人迟早得散,十年,能成早成了,还用等到现在?他很乐意助他们一臂之力。更别说还有个秦秋荣在丛蕾周围嗡嗡叫唤,与其便宜不知从哪儿来的阿猫阿狗,还不如自己早日将她收入囊中,别人他不敢保证,但丛蕾和他一起,他肯定会让她幸福。
因此冷千山毫无愧疚之心,并且充满了正义感,裴奕既然不知道珍惜,就不能怪他趁虚而入,他这是在挽救丛蕾的青春,属于积善行德,若干年后,丛蕾保准会感激他。
冷千山是典型的行动派,正所谓名花虽有主,锄头更无情,只要锄头挥得好,不怕墙角挖不倒,裴奕怎么把丛蕾撬走的,冷千山再清楚不过,不就是说甜话、说甜话、再说甜话么?Soeasy,甜话谁不会说,他无非是拉不下脸而已。冷千山拟定了作战方针,从今天起,他就使劲地夸她,夸得她找不着北,丛蕾的意志力向来不坚定,一犯迷糊,自然跟着他跑了。
这叫做师夷长技以制夷,冷千山信心满满,还未出师,就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哥,你真不住院啊?”肖庄摸了摸他的额头,担心地说,“咋还疼笑了呢?”
冷千山翻车后,被节目组紧急送去了医院,幸好沙地软,检查下来没有大碍,伤口看着吓人,其实大部分都是擦伤,他不爱在医院里待着,找了私人医生自己回酒店输液。
冷千山推开肖庄,不耐烦地说:“就蹭破点儿皮,甭大惊小怪。”
肖庄冤枉死了,冷千山在床上一坐就是一小时,跟中邪了一样,眼见冷千山又开始打坐,敲门声也听不到,肖庄只得先去开了门:“韵姐。”
“他怎么样?”丛蕾悄声问,“睡了么?”
“冷哥,韵姐问你怎么样!”肖庄大声喊道。
冷千山纹丝不动。
肖庄耸耸肩,丛蕾一头雾水:“这是在干嘛?”
肖庄说:“思考。”
“……”丛蕾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冷千山?还好吗?”
冷千山一把打掉她的手,怫然道:“说了让你别烦——”骂到一半,他认清来人,音调立马柔和了八个度,“是你啊。”
丛蕾愣了下:“嗯,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冷千山答完,觉得自己不能太坚强,毕竟裴奕那小子就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于是又加了句,“就是头有点痛,可能撞到了。”
肖庄诡异地看向冷千山。
“会不会有点脑震荡?”丛蕾忧心忡忡,“还是回医院再做个检查吧。”
冷千山心想老子天天健身,全世界的人震荡了他都不会震荡,但仍旧虚弱地说:“没关系,休息两天就好。”
肖庄看不下去了,说道:“哥,我去给你倒杯水。”
“这不是有水么?”丛蕾指着矿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