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贯上楼,预备各自歇息。
叶灼极为自然地便随在叶燃身后进了她的那间上房,转身掩门之时,恰正对上仍立在廊中的展昭的眼神。
他目光一凝,随即唇角微勾,扯出一个不带半点笑意的笑容,行动上却仍是彬彬有礼地向展昭颔首致意,这才自内将门徐徐合上。
虽不曾拒人于千里之外地挂上门闩,但只那么一瞬,自门缝中飘出来的由近及远的那一声“师姐”,纵然不知内情,也听得出其中亲昵之极的意味。
展昭为人素来谨慎守礼,却也只是克己自抑,从不以此强求他人,此时却也因叶灼这半点不知避嫌的行动举止微微皱了皱眉。
正沉思间,背上忽地被人猛地一拍,冷不防之下竟是被这一记直接推得踉跄了两步,正被推进了自己的房中。
他之所以不曾警觉,乃是因为身后那脚步声熟悉之极,正是白玉堂白五爷是也。
“好猫不挡路啊……”白玉堂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丢下一句话,手上用力,把展昭又朝里塞了一把,才推门进了隔壁房间,竟也不曾唤店小二送热水上来洗浴,显然是今夜累得狠了。
展昭被白玉堂这一打岔,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亦自去安置不提。
此刻叶燃房中却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叶燃自然知道小师弟跟在自己身后进了房,然而他们师姐弟本是打小儿一起长起来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当他是有事要避开那两人同自己说,遂走至桌旁,挑亮了烛火,又复将那明瓦灯罩轻轻笼上,才看向仍立在自己身侧的叶灼,温言问道:“怎么了?”
见叶灼神色有些怔忡,她心念一动,也无暇细想,便伸手按在他肩上,压着他坐了下来,自己亦坐在一旁,探手去替他把脉,口中犹自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还是什么人?”
叶燃说至此处,心头忽地一沉,本稳稳压在叶灼腕脉上的两指不由得便重了一重,幸而她这以真气探脉之法早已炉火纯青,不至因此出错,还分得出心神细察叶灼体内状况,幸而除了略有损耗之外并无大碍,这才收了手,皱眉道:“那襄阳王府中竟还有人能逼得你动手?”
她倒不曾往赵爵身上猜。
盖因若是赵爵亲自出手,小师弟未必还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也就不会单单是这么一点不妥了。
但若说是能逼到小师弟内力耗损的地步,至少也是展昭白玉堂那个层次的高手联手才成。
她侧头思忖着此间江湖顶尖的那几人名讳,又有谁是可能投靠了襄阳王的。
身侧烛光凝照,投在她如玉容颜之上,一层淡淡光晕浮动在身周,竟似是自她身上映出的光辉一般,越发显得肌肤莹润,眉目如画,便是此刻面上稍有倦色,亦难掩风华。
叶灼勉强将自己心神移开,垂下眼眸,摇了摇头,“并未与人动手,是赶去冲霄楼的路上……岔了真气。”
和以往一样,他从不敢欺瞒师姐,只是将有些事略而不提罢了。
他内力耗损是因为岔了真气,岔了真气是因为心神激荡,心神激荡是因为……想到师姐。
自在门乃是玄门正宗心法,极难走火入魔,但他和师姐同修的乃是门中对天资要求最高的“七情心法”。
岳行川生性豪迈,与这门心法路数不合,赵爵却是从一开始就连试也不肯试,其余同门资质不够,故而近百年来门中也只有他们师姐弟两人能够练成。
所谓“七情心法”并不需断绝七情六欲,唯必有度,不可过之。
叶灼年幼之时还缠着师姐问过,若是七情无度又当如何,师姐当时也不过韶龄之年,只笑着点他额头,道待你长成之后自己试试便知。
然而他尚未长成,便已知道了那是怎样蚀骨诛心的滋味。
叶灼生平第一次真气走岔,便是昆仑宫宫主亲身前来自在门,欲替独子向叶燃求亲之时,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