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相连,百万性命,都将握于你手呢?”
闻言,杳杳沉默了一会儿,答道:“那我——义不容辞。”
“好,”太上元君点点头,“修者的臻境其实并非无我忘我,也并非舍离小爱,而是要一视同仁,能做到这点的,多年来,我也只见过风霭一个。”
他道:“你这个小丫头,看着有些意思。”
杳杳与风疏痕对视一眼,后者眼眸明亮,略带笑意。
“那你可以告诉我这个秘密了吗?”她问,“你在这里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太上元君笑了一声。
随后他们眼前的景色忽然一遍,那一缕剑意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杳杳与风疏痕正凌空而立,俯瞰昆仑山。
沧海桑田变幻,而昆仑神山矗立不动。
“原来这就是我们之前生活的地方,”杳杳从未御剑飞到这么高的地方过,她此刻看着,不由自主地说,“如果没有这些龃龉之事,昆仑真是一个好地方。”
她想要朝着更远的地方,想顺着绵延的山脊一直看到北境雪谷。
然而四周黑漆漆的,唯有昆仑能看得分明。
“杳杳,此事我本不该将你牵扯进来。”风疏痕看着她,忽然道。
闻言,杳杳回首看向对方的眼眸。
“我与太上元君说那句话时,忽然明白了很多事情,”她道,“先前我不懂为什么爹拥有掌控四境的能力,却一直管着妖族,不让他们进犯另外两境。而他分明已是东南境的主人,却又放权出去,非要三方鼎立,让四境平稳。”
“后来我明白了,是因为他关心所有的性命。”
“的确,”风疏痕点头,“妖主乃明君。”
“我也是因为此事才意识到,我们其实很像,”杳杳认真道,“我们有一个能够做到一视同仁、平等兼顾的领路者,引导着我们也成为这样。你有你的责任,你是昆仑正法,我也有我的责任,我是玉凰山的少主。”
“所以我想,我手上的这把剑,可为家人斩仇者,也能为四境荡不平。”
风疏痕看了杳杳良久,最终倏然一笑。
自他对风霭一事心结解开过后,便不再戴着面具,纵然心锁未解,他却也能够自如地展露自己的情绪了。
的确。他们二人的确很像,像是两个蹒跚学步的小儿,在前方巨人的引导下,相携着慢慢前行。
“但我却无法做到一视同仁,”风疏痕道,“我和风霭不同。”
杳杳好奇:“为何?”
风疏痕道:“因为此时你与我同在。”
杳杳先是一怔,随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若他能一视同仁,那么今日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界中的。
她心跳的有些快,然后不确定地问:“这样的例外,多吗?”
风疏痕轻笑着摇了摇头。
“只有一个——”
他话音未落,二人脚下的山脉忽然震动起来,杳杳立刻看去,她目力极好,几乎是瞬间发现了异常:“你看那边!”
他们一同看去,只见一个影子忽然出现在山顶之上。
那人身着白衣道袍,手握长剑,再然后,昆仑剑起!
“他要做什么?”杳杳问。
风疏痕看着那人的剑锋指向,又看着他的剑光凛然,心头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他轻声说:“或许——或许此人要斩山。”
“什么?!”
说话间,此人运剑而行,招式开合间风起云涌,地面隆隆作响,山雪崩塌,仿若末世浩荡而来。
“这是太上元君!”杳杳道,“他的剑!”
然而天地崩塌般的巨响直接淹没了杳杳的声音,只见在太上元君行剑间,山体移动,他竟然想要搬山移峦,逆天而为。
然而剑气横溢之间,与一道又一道剑光闪过的,并非只有五行之术,这术法几位复杂,其中蕴含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