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
伏黑惠的口吻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气急败坏,虽然他理智上也知道自己不过只遇见过太宰两次,可是脑中隐隐作响的神经,总在疯狂发出预警。
异常。
太宰治端丽光鲜的外表下,是漆黑到连一丝光都透不进的粘稠污浊。
他身前的太宰手插在衣兜里,高高兴兴地侧了一下头:“哟,朋友君!”
到底谁是朋友君啊,这句吐槽被伏黑惠硬生生地憋在心底,他的心情已经难以用复杂来形容,上一次自己怀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只为救出这人,却愣生生被太宰套上以“你死了,我也一起死”的狗绳。
然后被拉着裤腿拖了整整半个教学楼,他还没弄清楚自己这心情是不是被渣男玩弄了的女高中生的不爽一样,转眼间,又收到了鸡掰猫的“你离他远点”这种警告。
所以这家伙果然不是好人吧。
太宰笑眯眯地:“我在这里开见面会哦。”
伏黑惠一愣,钉崎野蔷薇却倒吸一口凉气:“小、小菅银吉、小菅老师?”
太宰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发出明朗轻快的笑声:“啊,是啊,野蔷薇酱,又见面了,这次又有可怕的怪物出现吗?”
“我能要个签名吗!”
“当然可以。”太宰一口答应下来:“我家里有新制的书笺,是用江别的杏花压制成的,野蔷薇酱应该会喜欢吧。”
钉崎野蔷薇快要被无上的幸福感淹没了。
太宰治不仅是长在她审美点上的美少年,现在加上一层文学家滤镜,而且对方还深谙哄女孩子的招数,就算被太宰治骗走钱包换取短暂恋爱,也一点不亏。
殉情就免了。
伏黑惠努力不往自己脸上镶嵌痛苦面具,毫无尊重地说:“没错,所以请你赶紧离开,钉崎,你去西面搜索。”
太宰无辜地举起手,灵巧地绕过伏黑惠,跨出木门:“啊呀,好的好的,我这就走。”
然后一头撞上什么透明屏障,他唉哟一声,捂住自己被绷带缠住的地方,用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手去触碰:“好痛,这是什么啊。”
伏黑惠心中的不妙骤然堆积到顶峰。
他检查了一番,不得不承认太宰没有装模作样地骗他,事实上,整个场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帐】笼罩得严严实实。
这里已经成了敌人的陷阱,伏黑惠悚然一惊,顿时想起虎杖悠仁,被各方都觊觎着的宿傩受肉/体。
“你想找到虎杖君?对吗?”
正当他全速运转大脑,太宰却冷不丁地戳破他心中所想,那种被完全看透的不适向他猛地袭来,他定了定神,刚准备说话。
太宰就像掐好了时间一样:“身为作家免不了要观察生活中一点一滴,所以我的观察力很敏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虎杖君应该在楼上。”
伏黑惠沉着脸:“太宰。”
“多余的事我也不说了,总之,和上次一样、甚至比上次还要糟糕,我怀疑我们处于特级咒灵造花的领域中。”
太宰转了转眼珠,似笑非笑地重复:“造花?”
伏黑惠瞥了他一眼,不爽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没好气地:“啊,是的,特级假想咒灵,都是拜你所赐,小菅老师,造花之慌可真是一本好书!”
他恶狠狠地强调,但太宰却不以为意,鸢色眼眸闪烁着充满兴致的光:“也就是说?这只咒灵是我的造花?呜哇,好恶心,那估计是只橙黄色的矮子蛞蝓吧。”
“哈?”
太宰却自顾自地:“我个人觉得,花这种脆弱美丽的事物,还是自然点为好,要是强行制造,不仅很丑陋,造花的人估计也会慌乱吧。”
“什么?”伏黑惠难以理解地:“你的造花之慌是这个意思?”
“当然不是!”太宰难以忍受地反驳:“我怎么可能知道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