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穿上忠孝郡主的品阶大服,进入朝堂,往地上一跪:“臣女秦婉告当朝一品保华殿大学士秦贺永谋财害命。”
皇帝看着下头跪着的秦婉:“忠孝郡主,香客客栈一事,朝堂上早有定论,乃是白氏爱女心切,对你起歹意,最后她也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怎么又拿出这件事来了呢?”
秦婉抬头,双目含泪:“陛下,臣女起先也这么认为。可若不是秦大学士来抢夺臣女的财产,臣女也不会联想到他是想要谋夺臣女家财。我也就信了是白氏一人所为。现在想想,秦姝是要为储君之妃,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行差踏错一步,对她日后来说都没有好处。即便那日臣女被白氏陷害成功,对秦姝来说又有多少好处?最多就是除掉了一个女人。太子后宫,侧妃侍妾,按照道理来说七八个?十来个不算多吧?除掉了我,难道就没有别的女人进来了?不过是徒增恶名罢了。除掉我,最大的受益是什么?不是秦姝,而是秦贺永,东府所有资产全部变成了西府的。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好处,不是吗?”
秦贺永跪下道:“陛下,老臣绝无此意,兄长只留下秦婉一女,没有儿子继承香火,原本就有意让老臣次子过继给兄长。老臣不过是为了给兄长留下一脉香烟而已。请陛下明鉴。”
秦婉转头看向秦贺永:“一脉香火,我爹爹希望你把他唯一的女儿害死,然后把你的儿子过继给他,让杀女仇人之子给他跪拜?秦大学士,你是不是太卑劣无耻了?”
“秦婉,你口口声声说我要害你命,你可有证据。”
秦婉偏头看他:“笑话了,任家去定安府衙告你的状纸还在,是告你们夫妻,你只是把事情都推在白氏身上,白氏担了又蠢有毒的名头。你又有什么证据说你不知?”
皇帝坐在上头,听着秦婉这般说,对她虽然不喜,可好歹也是顶着他救命恩人的女儿的名头不是?
“那你父亲的香火也是要人继承不是吗?”
“秦家老家不是有那么多的族人吗?”秦婉抬头,“臣女已经让人去寻了族中一位族兄过来。族兄品格端方,父母过世,一人独自养
活四个弟妹,长兄如父,为兄弟娶妻,准备嫁妆嫁妹。供最小的弟弟读书,最小的弟弟才十七岁已经中了举人,自己却如今已经年近三十还未娶妻。这般品格的人才配继承我父亲的香火。可他故土难离,不愿进京生活。而且秦家祖脉也在南阳,所以臣女想让这位族兄过继给父亲。在老家我与他置办千亩良田,他为父亲传承香火,我想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会喜欢这般的孝子贤孙。”
秦婉想到秦阿牛是因为那一辈子,秦阿牛算是一个悲剧性的人物。好不容易把弟弟妹妹们都拉扯大了,欢欢喜喜送了弟弟进京赶考,没想到弟弟路上遇到了同行的一个书生,那个书生逛青楼,与那青楼女子发生口角,掐死了那个青楼女子,用的却是秦阿牛弟弟的名字。后来自然是这个弟弟被抓了起来。明明是可以审清楚的一个案子,却因为那个犯事儿的书生是官家子弟,而被层层包庇。
秦阿牛为了弟弟告状,来到京城。秦婉击登闻鼓简单,秦阿牛这种白身可不简单,在敲响登闻鼓之前要先滚钉板,并且边滚边将诉状内容一字不错地念出来。这个案子搞得轰轰烈烈。后来秦婉在街上看见浑身血淋淋的秦阿牛,才想起他是老家那个远房族兄,小时候曾经将迷路的她送回家。
作为秦家子孙,秦阿牛过来找过秦贺永,官官相护,秦贺永根本没有理睬秦阿牛。这一辈子她帮他一帮,他承袭了英国公的爵位,他那弟弟也就不会死了,他也就不用受那个罪了。
秦婉的每一个点,都踏在品格上,让人无懈可击,秦婉跪伏:“请陛下恩准,臣女认秦阿牛为兄长,他来送臣女出嫁。”
御史出来赞叹秦婉:“忠孝郡主思虑周全,英国公若是有这等心底纯正之人承袭香火,也能告慰英国公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