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搜的,一副国库里一个铜钱也没有的样子。”
寇准低声笑道:“那是因为,有些钱财还没运送入京。”
“哪儿弄到的这么多钱啊?”
寇季仍旧一些不相信。
以大宋朝廷如今官员的臃肿、以及朝廷的各级衙门臃肿的情况,国库不可能有这么多盈余。
提到了这些钱财的来历,寇准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他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其中一大部分,是抄没孔家的家产。
文宣公获封,才数十年,就把持了曲阜所有的土地,敛财数百万。
若不是你提议去查一查,吕夷简敢下狠手,恐怕天下人都不知道,孔家有这么多钱。”
寇季沉吟道:“孔家就算在吕夷简逼迫下,交出了一些良田,也不可能轻易交出这么多浮财吧?”
寇准不屑的撇撇嘴,“要不老夫怎么说吕夷简下狠手呢。老夫派人把厢军中裁撤出的百姓们迁移到了曲阜以后。
吕夷简就丢下这些百姓走了。
孔家有些人,按耐不住,想借着圣人的名头,继续欺压那些百姓,打算把他们刚到手的良田收回,让他们成为孔家的佃户。
可那些百姓是好惹的?”
一个个从战场上历炼出来的杀才,又聚集在一起,随随便便就能扯起一支队伍。
当然不好惹。
民以食为天。
良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
孔家要夺走他们手里的良田,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答应?
孔家夺田的后果,根本不用多想。
必然激起了民愤。
寇季心中暗自猜测着,却没有开口,听着寇准继续讲下文。
见寇准讥讽的道:“孔家前脚派人去收田,后脚百姓们就组成叛军,杀进了孔家。若不是吕夷简及时带着兵马出现,阻止了他们。
恐怕孔家会被杀干净,圣人的陵寝也会被掀翻。”
寇季听到此处,暗叫一声厉害。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吕夷简的算计。
吕夷简自知,他若是对孔家下手过狠,必然会遭到文坛的读书人们抨击,所以他就借着百姓之手,达到了他的目的。
不仅掀翻了孔家,还抄没了大批浮财,更重要的是,帮着那些百姓们,彻彻底底的把良田拿在手里,让他们彻底在曲阜落地生根。
说到吕夷简,寇准幽幽的道:“国库今年能有这么多盈余,有一大半都是吕夷简贡献的。除了孔家的浮财,还有许多他查抄各地贪官污吏收纳的赃款。
吕夷简入内庭,已经势不可挡。
只要老夫三人中,有人退出内庭,必然由他补上。”
寇季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就听寇准又道:“暂且不管他,老夫三人的身子骨还硬朗。只要官家一日不亲政,就一日不能罢免老夫三人,除非老夫三人自请乞骸骨。
老夫刚才说了,其中一大部分的钱财,是吕夷简贡献的。
另外一部分,是李迪和王曾二人贡献的。
两个多月,李迪、王曾先后奔波各地……”
寇准似想到了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总之,他们查处了不少贪官,查抄了不少浮财。他们三人查获的浮财加起来,足足有一千三百万贯。”
寇准嘴角为何抽搐,寇季大概能猜到一些原因。
原因在王曾身上。
谁能想到,平日里脾气火爆的李迪,在出了汴京城以后,一步步稳扎稳打,细细的查探,生怕愿望了一个好人。
全然没有半点风风火火的架势。
谁又能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温和的王曾,出了汴京城以后,会化身成为铁血大吏,杀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
凡是能跟常平仓贪污案扯上关系的,都免不了要去他屠刀下走一遭。
纵然一些跟皇室沾亲带故的人,他也不手软。
有数位皇室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