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车辕,在意识到彻底脱困了之后,这才开始大口大口急促地喘着气,俊脸苍白如纸,修长健朗的身子也像是摇摇欲坠了般。
江盛娆及时地拉住了他的手,萧景深点漆般的黑眸望向她,薄唇忽而微微勾起,带出一丝浅笑。她手上用力,将他拉到车辇上,随即便松了手。
萧景深在感觉到那手上温暖的触感消失了后,心里竟有点怅然若失之感,思及此,他自己心里都未免有些失笑。
“却没想到,我与殿下竟有如此缘分,在这般荒僻之地都能相见。”萧景深开口道,语气调侃,却因着受伤而些微虚弱。
江盛娆还未说什么,却是听到那车厢上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萧景深长剑一挥便要刺去,却是听到一道清脆女声尖利地大叫道:“郡子!是下奴呀!您的侍女兰鸢!”
江盛娆愣了一下,减缓速度,只见那女子哆哆嗦嗦地爬了下来,中途还险些踩空摔下去,而萧景深却无动于衷般的,冷眼看着。
“我倒是以为你路上早就被杀了呢。”萧景深淡淡说道。
那唤作兰鸢的女子面容白秀,甚至有些寡淡,脸上还挂着斑驳的哭痕,讷讷道:“下奴害怕极了··是以,爬到了树上···刚巧看到有马车经过,便··心一横,跳了上来。”
萧景深往日是偏好这类面容清秀,软弱文气的女子的,他守寡三年,又年华正盛,夜里难免有身子难耐的时候。而这类女子在他看来极好拿捏,唤到床榻上替他纾解一番,过后也不会算计着与他进一步牵扯。
但是他现在光是这么瞧着便莫名心烦了起来。
“你去里头歇着,别在我跟前碍眼。”萧景深英挺的眉眼间透出一丝不耐。
“哎。”那女子忙掀起车帘,猫着腰钻了进去。
“萧郡子,你也进车里歇着吧,那侍女倒是没什么事儿,我看你倒是伤得不轻。”江盛娆随口道。
萧景深黑眸深邃,浅淡的笑意中透出点点玩味,他倒是凑近了些,用那低低沉沉的嗓音主动问道:“你也惊讶于我身边带着的是侍女,而不是小厮?”男子无论是未出阁的还是出嫁的,都要与除了妻主之外的女子保持界限,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寡夫。而他这样做,无非是明目张胆地告诉所有人,他是个不守节的浪|荡寡夫。为此,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过,甚至传到他父亲安平郡王的耳里,气急了,也得骂他一句荒唐。
“啊?是有些特别。”
“特别风流··特别放荡?”萧景深低笑一声,自行补充道,他自小家中荣宠,又因着联姻而年少丧妻,便更是行事百无禁忌··不知为何,他竟是隐隐有些在意她的言语。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的意思是跟别的男子比起来特别些,但其实挺正常的。”远处出现一处镇子,隐约能看到些宅屋,江盛娆手上扬了几鞭。
萧景深却是难得地沉静了片刻,思忖着她方才说的话,复又问道:“正常?”
“单身男子,想与谁在一起,做什么,都很正常啊。”江盛娆说道,不然这样年轻俊俏的一个男人难道要守一辈子活寡吗···不过,江盛娆是一个双标怪,对着顾照宁是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萧景深轻咳了一声,而女子一心赶着马车,与他说话时眼神都未在他身上多作停留。他的脸因着失了血色而略微苍白,唇边的笑意却愈深了,“殿下,你与传闻中全然不一样,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一些。”
“你到这儿来是作什么的,方才是谁要害你?”江盛娆不接他那些浑不正经的话茬,转了个严肃画风。
萧景深看了她半晌,嗤笑了一声,掩去眼中的愉悦,倒是也一本正经地回道:“我的事儿怎能轻易说与殿下听呢··害我的人应是我那唯一的庶妹吧,我父君膝下无女,而我身为嫡子,又无意再嫁,自是想要争一争家中爵位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