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他本就内心忐忑,看到这一幕更是充满了负罪感。
“这不怪你。”白衣太子疲惫地挥了挥手,拒绝了宗瑞辰的触碰。
是啊,这怎么能怪宗瑞辰呢?
在宗瑞辰的眼里,他和虞北洲只不过是一对不死不休的宿敌。或者说,在所有眼里,他都是。
宗瑞辰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宗家血脉,却还愿意认他这个哥哥。甚至为了他隐瞒下事情经过,不惜让自己手染血腥,也要除掉虞北洲这个隐患。
既能猜出宗洛的身份,宗瑞辰自不可能猜不出虞北洲才是他亲生兄弟,他动手的时候一点犹豫也没有。
宗洛还能说什么呢,夸一夸宗家传统的,对兄弟下手不留情的美德?有那么多先帝和渊帝珠玉在前,上辈子的虞北洲弑杀手足,现在宗瑞辰为了一个名义上的外,不惜让自己正的兄弟永远闭嘴。
站在宗瑞辰的角度,他什么也没有做错。
这一个弟弟,他养到这个份上,也的确比亲兄弟更亲了。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宗洛对虞北洲有情。
这成了唯一的变数。
宗洛唤来照夜白,默不作声地上马。
“三哥!你这是要干嘛!”看他这个样子,宗瑞辰也慌了:“右营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储君不能出现在战场!”
他知道自己三哥最是霁月光风。
可是那可是北宁王,那个给三哥带来尽痛苦,甚至恶劣地戏耍,将这一切付诸于三哥身上,欣赏着三哥痛苦的疯子!
宗瑞辰不明白,为什么虞北洲都这么对三哥了,他的三哥还要以近乎割肉饲鹰的方式去救他。
“小八,你不明白。”
白衣太子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如果我不去救他,那才是正欠了他一辈子。”
虞北洲明知道他不是原主,却依旧孜孜不倦地恨着他。
就同宗洛明明知道虞北洲并没有实质性伤害过他,却可以原谅上辈子那,唯独不能这原谅一样。
感情的事情,哪里有什么道理。
多好笑啊,太巫说的死劫,竟是为他挡了这一劫。
虞北洲付出了自己的皇子身份不够,还得付出命。
但宗洛不能再欠虞北洲一条命了。他还不起。
说完,宗洛再没有去看宗瑞辰。
他拉下头盔,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来时的路上冲了过去。
愣愣地看着三哥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宗瑞辰心底升起浓浓的恐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三哥说他没做错,他却觉得自己这个决错得离谱。
“呼呼呼——”
烈烈风声从宗洛耳旁刮过。
地平线的尽头,天空已经蒙蒙亮起。
视野可的地方,到处都是战火和硝烟,连天呼喊。
战争已经打响。
想要从中营回到右营,中间至少穿过三条正在进剧烈交火的战线。
远远地,宗洛看敌方卫国的军旗。
他深吸一口气,在马背上缓缓地抽出了湛卢。
“那是什么?!”
“照夜白!那是太子殿下的马!”
正在交战的大渊士兵看了那匹雪白骏。
它的身姿线条流畅曼妙,美丽地如同传说中仙的坐骑。
湛卢透亮的剑身倒映着朝阳,如同一把孤单的刀,单枪匹马刺入敌军,硬生生撕裂战线。
鲜血在剑尖上绽放,美丽地构成一幅画。
“殿下!”
正在战场上指挥的将领看到,差点没背过气去。
谁也想不懂,为何从右营已经撤离到中营的储君,为何会忽不顾大局,直接冲进战场。
是的,不顾大局。
战场瞬息万变,作为主将,不顾大局,是为死罪。
宗洛想,他这辈子所有的疯狂,可能都扔到虞北洲身上了。
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