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跟我说了,赚的银子用来购置麦种,发给深州的百姓,明年这头一茬的庄稼种麦子,第二茬再种番薯,一年两岔,即便收成不好,也不至于饿死人了。”
慕容湛愕然半晌,点点头:“深州有个沈碧青,真是百姓的大造化。”
崔九想起什么:“都说赫连一族富可敌国,莫非也是空架子?”
慕容湛:“赫连一族连年征战,虽为我大齐立下了军功,却也劫掠了不少金银,这才有赫连家富可敌国之说,却抄家之时,掘地三尺也才找出不足一万两银子,传说中富可敌国的宝藏却不见踪影。”
崔九眉头皱了皱:“莫非在二哥手里。”
慕容湛脸色一阴:“无凭无据的不可胡言。”
正说着,忽的苏全快步进来,后头跟着旺儿,旺儿给太子爷见了礼,跟崔九道:“爷,小五管事来了,说让您速去王家村一趟,碧青姑娘有要紧事找您呢。”
崔九站起来就往外走,到了门边儿上,忽觉有些不妥
,又回来道:“小五刚从雁门回来,若不是真有要紧事,那丫头不会让小五连夜进京。”
慕容湛摆摆手:“她是个有分寸的,既如此,必有要事,你去吧,只不过,贺鲁如今正在冀州,他如今是父皇亲封的代州大都督,父皇有意把义和下嫁北胡,如此一来,他就是咱们妹夫,北胡初定,你莫寻事,倒坏了大事。”
崔九:“瞧太子哥说的,他贺鲁是咱们大齐的手下败将,即便是头狼,也是头切了爪子拔了牙的狼,爷才不屑寻他的事儿呢。”说着要走,慕容湛叫住他:“赫连如玉没了,你总的再娶个王妃进门,这内宅没个主事儿的,实在不像话。”
崔九:“太子哥还是先选您的太子妃吧,有赫连如玉这一遭,我这真怕了女人,什么时候寻着个温良贤淑,爷还可心的再说。”撂下话走了。
慕容湛目光闪了闪,温良贤淑容易,恐怕要可老九的心就难了,不过,沈碧青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巴巴的让人来叫崔九?
崔九心里也纳闷,一路疾奔转过天傍晚进了王家村,大郎家在王家村的新院子,他还没来过呢,记忆中还是过去在这儿住着的时候,那几间土坯房。
说起来也怪,如今武陵源的宅子舒服体面,可崔九就是忘不了王大郎家的老宅儿,还有,在这儿挑猪粪掏茅厕的事儿,如今想来不禁不觉得恶心,反而有些怀念。想着,急忙摇头,自己想什么呢,让那丫头知道,不定得笑死了。
刚进院,迎面飞过来一支白羽箭,不是崔九躲得快,这一箭就射他脑门子上了,崔九吓了一身汗,这是要爷的命啊,怒气冲冲的看过去。
碧青也吓了一跳,手里攥着弓,站在当院抱歉的看着崔九:“那个,对不住啊,失了准头,好在没射中你。”
崔九满腔怒意顿时消下去一半:“爷是怎么得罪你了,你下这样的黑手。”
碧青:“真没想着射你,你看靶子在那边儿呢,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一箭射出去就飞门哪儿去了。”
崔九愕然看着墙上偌大的靶子,上头一个箭影儿都没有,再看其他地方,横七竖八散着十好几只箭,偌大的场院里,除了她旁边的大郎,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儿,都躲在屋里往外扒头呢,就连贺鲁两兄弟,都在堂屋站着,手里的刀横在身前,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儿,冬月跟冬时两个丫头倒是站在门外,一人手里举着把扫帚挡在前头,生怕姑娘的箭不长眼飞到后头来,以姑娘前头射箭的踪迹来看
,不无可能。
崔九没好气的道:“你眼睛是斜的不成,靶子在墙哪儿呢,你的箭怎么射的满处都是。”
这可是人身攻击了,碧青不乐意了:“你眼睛才斜呢,我就是对着靶子射的,至于箭为什么非到别处,我哪儿知道啊。”
大郎却很是高兴,难得小媳妇儿能笨上一回,他觉着尤其可爱,瞪了崔九一眼,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