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虞纸纸的房间。
虞纸纸将锁在书房里的黄花梨箱子抱了出来。
“过了千年衣服还能保持如新,真不简单。”虞纸纸笑。
孟之圳解释道:“这件衣服制作时曾用特制药草熏过。”
“原来如此。”
两人中间横亘着箱子,虞纸纸目光依恋的在衣袍上徘徊。
“不瞒你说,我这段时间总是能在梦境中看到衣服的主人。”
孟之圳喉结滚动:“然后呢?”
虞纸纸把玩着孟之圳送给她的那支湘枝笔,拿出一张纸,研磨开始作画。
“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想那场梦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说着她蘸墨在白纸上清扫几笔,续道:“千年前的江陵县突下骤雨,狂风大作,各种天灾不断,百姓死伤无数,洪涝冲毁了秋收的农田。”
几笔下去,一副洪水横流,浊浪滔天的画面跃然纸上。
顿住笔,虞纸纸淡淡道:“江陵县那一片的决堤全部被冲毁,百姓为了求得安宁,开始往河里祭祀十五六岁的新郎新娘,可惜没用。”
孟之圳眉头皱起。
“这些新郎新娘是献给江陵县的河神,河神无力救助百姓,百姓便将天灾的怨恨投注到河神身上。”
孟子圳抬头望着女孩,女孩眸中闪着泪光,神色悲恸。
“唯一的河神庙随之被毁,河里的鱼苗大肆被捕捞杀害,血水染红了大地…”
“别哭。”孟之圳递上纸巾。
“我没哭。”虞纸纸倔着脾性,抬起手袖狠狠擦掉眼角的湿润。
孟之圳:“后来呢?”
虞纸纸目光柔和起来。
“之后十八岁的孟相公来到了江陵县,他挥戈返日,指挥若定,不过数日就解决了洪涝,还重修了河神庙,亲自用泥水捏了数条鱼崽的泥身放在新修的河神庙中。”
千年前的江陵县依山傍水,对河神的敬畏超越内陆百姓敬重佛祖,江陵县如今的地志中仍能找出古代江陵县禁止捕捞鱼虾的律法。
虞纸纸道:“孟相公原籍并不在江陵县,可以说,他当年是被贬到那去的,不仅没有怨天怨地,还积极率领百姓和天灾斗争。”
说到这,虞纸纸笑了下,真诚道:“我很感激他重修河神庙。”
她有一种预感,她能穿来书中世界拯救她的鱼崽们,肯定和孟相公有关。
听到这,孟之圳搭在椅背上的手松开。
“那支湘枝笔…”他道,“所用的湘妃竹长在河神庙中,外人不知,这笔正是孟家老祖宗那位红颜知己所赠,流传至今。”
听到这话,虞纸纸脑袋上霎时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江陵县的河神庙里有湘妃竹?”
孟之圳颔首,笃定道:“有。”
说着打开手机搜索河神庙,地点定位到江陵县,百度百科上赫然写着江陵县最大景点河神庙里拥有一大片翠绿色的湘妃竹。
虞纸纸看得目瞪口呆。
“河神庙还在啊?”
她以为经过千年岁月摧残早就化为春泥了呢。
孟之圳浅笑:“上世纪遇上战争糟了重创,险些归于尘土,不过孟家后代一直在用心呵护,说起来,这条规定正是孟相公定下的。”
虞纸纸惊诧。
梦里的她将鱼扣泥塑钥匙送到孟家府邸外边后,一直等着孟相公来找她,然而久而没等到孟相公。
听孟之圳这意思,孟相公后来去过河神庙。
这么一细想,孟相公八成知道她的身份,否则又怎么会好端端的让后代子孙去守护江陵县的河神庙?
等等,湘枝笔不会是她送给孟相公的吧?!
虞纸纸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既然孟之圳身上拥有鱼扣泥塑钥匙,可见孟相公收到了她在梦中送出去的鱼扣钥匙。
梦中莫非缺失了某段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