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闯将作坊偷窃,谋杀兵卒掩罪,勾结领兵军将,倒卖朝廷军械,这些罪名取一件出来都是不得了的大事,没想到贾公子竟然做全了,真是光宗耀祖,想必宁荣公在天之灵也足以告慰了。” 一旁记录的文书咧了咧嘴,这秦老狗真不愧是御史言官出身,说话也忒损了些,难怪连陛下久了都不想他在眼前晃悠。想到这里他抬眼看了看站在那里的贾瑜,发现他的脸色并无些许变化,不由得偷偷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哥,不说别的,十三四的少儿郎站在这大理寺昭狱公堂里还能面不改色,还真是有那几分沉着冷静的大将风度,只是怎会……唉,他叹息一声,又复记录起来。 贾瑜轻笑一声,看起来似乎对眼前那有他半人高的罪状不屑一顾。秦应云的瞳孔陡然变大了一些,面上的怒意已经抑制不住了。 “好,既如此贾公子看来是认罪伏法了?来人!让他画押,给我打入牢狱!”秦应云抬手准备去抽令箭。就听那边贾瑜摇头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相爷何必费这些劳苦,拿一句莫须有就是。” 文书张大了嘴巴看着贾瑜,好小子,这胆子也太肥了,这话都真敢说。这官路上的哪个不知道,秦应云出自江宁秦氏,与几百年前那逼死岳飞的奸相秦桧虽不同宗然却同族,当初秦应云位至监察御史的时候,就有人以此攻击他,说他与当年的秦桧不仅同族,而且更是都为御史,不得不防。秦应云有心反驳,但总不能不认祖宗吧,只得憋着一股气,当时朝堂上都笑说这秦老狗总算是叫唤不动了。 好在皇帝并没有因此降罪他,反而对他更加信任,只说当初南宋之衰在于皇帝不在于臣子,也让秦应云大为感动。皇帝都这样说了,这事也就没多少人提了,不过这还是秦应云心中的一根刺,少有人撩拨也就不显疼,今儿倒叫这个愣种给挑出来了,文书这次给贾瑜挑了两个大拇哥。 “哈!”秦应云怒极反笑,“好个巧舌如簧的少儿郎,就算我秦应云是那奸党佞臣,你一个黄口小儿,谋财害命之徒焉能与岳武穆相提并论。莫须有?我倒要让你看看上面哪一状哪一条不是人证物证俱在!来人,把后面那些东西拿上来给瑜公子瞧瞧。” 不一会大堂内就堆满了器具和站着一片人,贾瑜只觉得自己都快被掩住了。 秦应云拿起一柄火枪,对着旁边一位匠人打扮的人问道:“你是宁府请去的匠人?” 那匠人顿时一跪,颤颤巍巍的说道:“小人本是东大街的铁匠,有一日听闻贾家正在招匠人,给的钱还不少,小人有心想赚些钱就去了,就算去了也只是干些本分活计,其它的小人真是不知道啊,求大人扰命,求大人饶命。” 秦应云走过去对他说:“你只是我传唤的证人,与罪名无关,不必如此。但你若敢有些许隐瞒,我定不饶你!”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大人问什么,小人就说什么。” “好了,起来说话,你是宁府匠人有何凭证?” 匠人颤颤巍巍地从胸口拿出一张纸来递给秦应云说道:“大人,当初去宁府做活的时候,他们要小人签一张叫什么合同的东西,说是先付一部分的钱,等全干完了凭这东西再去领剩下的钱,小人怕弄丢了到时候不作数,就一直揣在身上,现在活还没干完,故而这东西还在,还等着领钱呢。” 秦应云听闻之后顿时横了贾瑜一眼,冷笑着说道:“没想到还是个爱吸民血的蚂蟥,当我不知你们这些苟且事,只怕欺负他们不认字,到时候一笔也做不得数。” 贾瑜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大人可以去问问,满京城的勋贵家,谁请人做活,活都没上手就先付一半的定钱?又有哪家还会包吃包住,工伤费全包,干的好还会有赏钱?只怕放眼大齐也就我宁府一家了吧?” 秦应云不敢相信,看了一眼工匠,见他并无反对,嘴角顿时抽了抽。 工匠看了看秦应云,又看了眼贾瑜,小心翼翼地问道:“二爷,那活还干不干了,我这还等着领钱呢。” 贾瑜笑着说:“你放宽心,等我今天把这事弄好了,明儿就开工,钱定是少不了。” 文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