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这个寡嫂太年轻了,又无子嗣,与江远山长期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对他说亲也有影响。
琼林宴结束后,果然很多人往府中送了拜帖,都是些官家太太们让府中小厮送的,借着拜访李春花的名义,实际上是想拉拢江远山。
而江远山就像一块铁板,无动于衷。
当今圣上虽然不是至贤明君,但也不是什么昏聩无能的君主,倒不会因为江远山拒绝和别人联姻而怪罪于他。
毕竟他又不是皇家子嗣,嫁娶之事,哪怕是皇帝也不会干涉,随你娶哪个。
江远山哪方势力都没答应,就一心一意的做自己的翰林院修撰,每天早早的到翰林院点卯,到点回家。
他只是一个无实权的从六品翰林,连朝会都不用参加。被他拒绝的人,倒也没为难他。
说到底,他如今光杆子一个,一没有朋党,二没实权,况且他又是圣上钦点的新科状元,也没触及到任何人的利益,谁疯了才会去为难他。
铺子定下后,白小芽便开始筹备开饭馆的事。
她这边忙碌的同时,李春花也没闲着,每天走街串巷,跟这家夫人聊聊天,跟那家娘子说说闲话,主要是为了与京城的妇人们混个脸熟,然后找人给江远山说媒。
白小芽忙碌了一天,拖着疲惫回到家中。她刚踏入二进院的垂花门,便看到院中有个妇人拉着李春花的手,正笑得满面春风的在与她说话。
“哎哟江老夫人,您就放心吧,我可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打二十岁起就开始给人做媒,做了十来年,没有一个说我不好的。”
李春花笑着道谢:“那就多谢刘夫人了。”
“哎呦喂,什么夫人不夫人的,羞臊死了,我家那口子也就是个做买卖的,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官家。老夫人,您叫我一声刘娘子就行。”
白小芽走进去,李春花招手道:“小芽,你回来了。”
她笑着介绍道:“这是住在南街的刘夫人,他们刘家是开布庄的,南街西市口最大的那家成衣铺子,就是他们家的。”
白小芽笑着福了个礼:“刘夫人好。”
刘娘子笑着看向白小芽:“说了别叫夫人,在这京中,我们哪里当得起夫人,让人听了笑话。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刘婶子便是。”
临走前,刘娘子再次宽慰道:“江老夫人您放心,我指定能给你寻个让您和状元郎都满意的人家。”
李春花塞了一块碎银子给她:“让刘娘子费心了,这是一点茶钱,我们江家清贫,您别嫌弃。”
“哪里的话,江老夫人您太客气了。”
“你也别叫我老夫人了,叫我一声江大嫂子就行。”
在刘娘子即将跨出垂花门时,李春花看了眼身边的白小芽,突然喊道:“刘娘子,您且慢。”
她快速追了上去,拉着刘娘子往大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李春花往院里看了眼,笑了笑:“刘娘子,我们家的情况,想必您来之前也都了解过的。”
刘娘子笑着道:“有什么吩咐,老夫人您请说。”
李春花:“我家大儿媳妇,唉,她是个苦命的,当年她刚嫁入我们江家,就遇上了地龙翻身,我家那口子和大儿子在那场地龙中都没了。
这些年,我们家全靠她一手撑着,她一个年轻的姑娘家,一人在镇上开饭馆做买卖,供着二郎念书进学堂。
我是真的心疼她,不忍心她就这样无儿无女的守寡一辈子,试问她这般情况,谁看了不感到心酸。”
刘娘子点头道:“我懂了,江老夫人您放心,我肯定给您寻个踏实可靠的人。”
李春花:“我是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很是希望她后半辈子能有个依靠。原先我就希望她能改嫁,那丫头心眼实,见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怜,硬是留在我们家,照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