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穆念慈咬了咬唇,一双眼睛望向杨铁心求助。
“方姑娘说的对,”杨铁心叹了口气,“若非上位者不愿打,当初岳飞将军又怎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枉死?”
方鹤梦道:“所以,这道题说容易,其实是个死局;说困难,又完全可以纸上谈兵。毕竟无论是什么救国的法子,最终都是不会被采用的。除非……”
穆念慈追问:“除非什么?”
方鹤梦微微一笑:“有句话不知道穆姑娘听过没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闻言,穆念慈还未反应过来,杨铁心就已经震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句话是东汉末年黄巾军起义时用的口号,如今方鹤梦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简直是大逆不道,有造反之嫌疑。
“造反又如何?”身处桃花岛,方鹤梦毫不担心会有官兵从天而降,把她抓去砍头,“总好过改日遭异族的铁蹄践踏,当那连猪狗都不如的第四等人。”
“第四等人?”
只是不等杨铁心多加追问,方鹤梦便指着令狐冲和杨康叫道:“看,他们已经答完了!”
杨铁心看了眼燃到尽头的线香,也说道:“时间正好。”
虽说两人同样都花了一炷香的工夫来完成策论,最后他们交上去的答卷却是天差地别,以致于黄药师当场就皱起了眉头。
“你难道不是杨再兴将军的后人?”黄药师扬了扬手中那份只写了寥寥数行的答卷,质问杨康,“想当年,杨公仅凭一杆铁枪和手下三百宋兵,便能在小商桥大战金兵四万,杀敌上千。哪怕最后受困于金兵箭阵,也要折断箭杆再战,直至力竭殉国。这一仗,可谓杀得金兵又敬又怕,杨家枪法从此也威震中原。而你身为杨公后人,不说学祖上亲身杀敌卫国,可怎么连区区的纸上谈兵也不会?”
黄药师这一生虽然放浪形骸、不拘小节,但忠君爱国之人,他却是最为敬重的,因为此乃大节。
而他昨日之所以在杨铁心一家自报家门后,允许他们暂留桃花岛,也正是为了他们祖上是杨再兴将军的缘故。
可谁曾想,杨康这小子不过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其实腹里尽是草莽,丝毫没有先祖遗风。
“宋室注定要亡于金人铁骑,还救什么,写什么?”杨康从小到大都被人追着捧着,哪能平白受黄药师冷眼,因此当即梗着脖子呛声道。
更何况,他不久之前还是金国的小王爷,以身为金人为荣,并将南宋看作是金国嘴边的猎物。如今,又哪里能想出什么拯救南宋于危急存亡之秋的法子呢?
“康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杨铁心既为杨康脱口而出的“亡国论”感到气恼,同时又怕黄药师一怒之下把杨康给打伤了,于是赶紧上前去拽他。
“我说的是事……啊!”杨康痛呼了一声,原来方鹤梦也凑了上来,并且狠狠踩了他一脚。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方鹤梦压低了声音,“不想死,就闭上你这张嘴!”
令狐冲也说道:“黄岛主,不知道我作的这篇策论,是否能入您的眼?”
黄药师强压怒气,低头看了眼手上另外那篇写得密密麻麻的文章,神情稍霁。
“你的想法虽然天马行空,不切实际,不过倒是颇有新意,叫人眼前一亮。”在杨康的对比之下,黄药师对令狐冲的观感不由得改善了许多,“这一场比试,就算你胜出。”
令狐冲一笑,转身朝杨康作揖道:“杨兄弟,承让了。”
杨康冷哼一声,不想搭理他。
欧阳锋见令狐冲轻松赢了第一场比试,便想乘胜追击,于是催促道:“药兄,快说第二道题目是什么吧!”
黄药师道:“上一场考的是学识,那这一场……”
欧阳锋接道:“就是考的武艺了?”
黄药师道:“西毒的传人,普天下恐怕也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