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方鹤梦刚打开房门准备出去,便撞上了因为一直没找到她人,所以怒气冲冲跑来厢房的黄药师。以及跟在黄药师身后,笑眯眯一副看戏模样的欧阳锋。
“侄媳妇,”只见欧阳锋一脸慈爱地问道,“昨晚休息得可好?克儿没有欺负你吧?”
方鹤梦明白,欧阳锋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惹怒黄药师。哪怕不能直接把她带走,也可以让她和黄药师彻底撕破脸。
而这样一来,就算她如今是黄药师的徒弟,但她的心仍会完全偏向欧阳克那边。同样的,她私藏的《九阴真经》也就有一大半已经落入欧阳锋的口袋了。
想到这里,方鹤梦忍不住就翻了白眼,作为对欧阳锋的回答。
当然,黄药师也不会不知道欧阳锋是别有用心。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顺水推舟,趁欧阳锋反应过来之前,先行出招把令狐冲打死。
“等等!”见黄药师奔着令狐冲就过去了,方鹤梦连忙追上去将其拦下。“你可别乱来,要是你敢对他怎么样,我就……我就跳海!”
黄药师眉头一皱,不悦道:“你威胁我?”
“是啊,我威胁你!”方鹤梦反身抱紧令狐冲,对黄药师嚷道,“所以你就尽管教训他吧,最好把我也一块儿打死,免得我还要喝一肚子海水才能毙命!”
黄药师脸色铁青,其实方鹤梦不护着令狐冲还好,这越是护着,他看着就越是生气。他越生气,心中的杀意也就越强。
“药兄,”欧阳锋自然不会任由自己的亲儿子子被打杀,于是见好就收,并劝道,“你想要教训我侄儿,也不是不成。只是不如等到考校完他和那个姓杨的小子之后,再名正言顺地动手。”
黄药师道:“名不正言不顺又不如何?我何时在意过这些?”
欧阳锋道:“那出尔反尔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知道药兄素来是不稀罕当正人君子的,可出尔反尔的小人,药兄就愿意当了吗?”
黄药师道:“我不曾许诺过不伤他性命。”
欧阳锋道:“可你却说过要出题考校我侄儿和那姓杨的小子,来为方姑娘择婿。如今总不能题还未考,就先将我侄儿打得起不了身吧?”
黄药师没想到欧阳锋竟会拿这件事说项,但他又偏偏无法对此进行反驳,于是只能问道:“那名正言顺又作何解?”
欧阳锋道:“倘若我侄儿胜了,那他便是方姑娘堂堂正正的夫婿了。药兄要训诫徒儿的夫婿,岂不就是一件名正言顺的事?”
黄药师道:“倘若输了呢?”
欧阳锋道:“若是他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也比不过,那么别说是药兄了,就连我这个做叔父的,也恨不得当场就将他打死。所以,药兄届时如果要动手,我非但不会阻拦,反而还要拍手庆贺。”
话虽如此,但看欧阳锋成竹在胸的模样,显然是不相信令狐冲会输的。
黄药师冷笑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让他们两个来答题吧!”
﹉
黄药师给出的第一题,可以说是毫无江湖气。甚至不知情的人乍一听,还可能会以为这试题是由科举的主考官所出。
不过旁观的杨铁心却摇了摇头,说道:“如今朝中又有哪个文官,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出这种题?”
“以如何如何击退金兵、光复燕云十六州为题,写一篇策论……”穆念慈不解道,“这不正是大宋一直以来所面临的困境吗?为什么朝廷当中,会没有人敢谈论此事?”
杨铁心正不知道该怎么向单纯的女儿解释朝廷的懦弱无能,就听到身后有人回答:“因为他们不敢打,也不想打。”
穆念慈回过头去,却发现说话的人是方鹤梦,那个她义兄杨康一定要娶的姑娘。她心里不服,便反问道:“靖康耻,犹未雪,为什么朝廷会不想打呢?”
方鹤梦摊摊手:“想打的话,不就早雪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