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变得有些粗重,脸上忽是觉得有些麻痒,似乎裂开了数个细小的伤口,又像有无数只小虫啃咬着自己的脸。陈陆瑶一惊,睁开眼正好看见司马远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此时她的脸渐是疼痛难忍,不由扭头抓过一旁的铜镜,一瞥不由惊叫起来:“我的脸!”
司马远正与陈陆瑶叙话,往她脸上涂着护肤膏,刚开始时陈陆瑶的脸略有些泛红,司马远还没注意以为只是这药膏的药效,却不想陈陆瑶的脸在自己面前慢慢裂开数道细微的伤口,皮肉翻开来没有半滴血液只有流出浅色的脓水。
陈陆瑶看的时候,伤口附近的皮也开始龟裂,混合着依然残留在脸上的护肤膏,整张脸显得模糊又丑陋,陈陆瑶素来将脸看做自己的立身之本,经此一吓,便是尖叫一声,受不了打击直愣愣地晕了过去。
司马远看得心惊动魄,连连离了晕过去的陈陆瑶,出门让闻声赶来的宫人传太医,便神魂不定地回了上书房,静坐片刻才想起,自己手上也沾染了同样的药膏,又是请来太医一阵兵荒马乱。偏是喊来了太医也不知陈陆瑶的脸上是何症状,只得洗去所有的药膏开些润肤的方子,司马远手上虽有药膏,却没有半点皮肤溃烂的症状,让人又是惊心又是疑惑。
司马远在上书房坐至天黑才缓过神来,他思及前日之事,不多时便将前因都归到了司马聪和黄莘儿身上。经过日前一事,双方虽未明里撕破脸,但关系之恶劣也到了难以缓和的程度,陈陆瑶一介宫中妇人,除了陈家与前日之事,难有得罪宫外人的可能,算来算去,时候又如此恰巧的,估计就是安王府的人作出的事。
司马远心中有了答案,又让人去探陈陆瑶,得知那女人刚刚醒来,听太医说她的脸算是毁了又是好一通闹腾,还坚决不愿用药,闹到最后竟然还要闹着见司马远。司马远也知陈陆瑶这次打击极重,但如今听她如此不识大体也只有心烦,命人将接触过护肤膏的下人杖毙了事,以此稍作安抚,便再也没过问陈陆瑶之事。司马远本就对现在的司马聪有极大的不满,如今觉得安王府竟敢把手伸到后宫来,渐觉自己是被触到了根基,如今再不先下手为强,不知哪日司马聪还能将毒下到自己身上来。
司马远打定主意,便离了上书房,只带着几个贴身的随从一路穿过御花园,往几乎与冷宫无异的北三所去。行到一处楼阁,他让两人守着门口,只带着一老公公入了阁中。司马远行至二楼,就着灯笼的光在其中一个书架上摸索到一本书,摸了摸烫金的边框,轻轻拧了下去。一侧书架发出一声轻响,司马远接过公公手中的灯笼,叮嘱其在此点一盏灯掩人耳目,才推开门向下走去。
这宫中藏污纳垢的地方多了去,大多数所谓的密室其实早就失去了作用,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宅邸,其实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而一个人即便是有这么多的秘密也往往用不来这么多的密室。
司马远对司马聪早有防备,留下的暗棋自然也不少,其中有许多还是见不得光的,说来他才想起以前的刘万雪,想到那个看似精明的女人最后却死在自己的小聪明里,司马远既是忌惮司马聪,又是觉得好笑,棋子一向没有什么好下场,幸是他自己是个执棋人。
司马远提着灯笼一路往下走,这向下的路竟然比上三层阁楼还要长,一路旋转着探入地下,司马远走下最后一级楼梯,将灯笼放在一旁的桌上,又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着壁上的一盏小灯,取了下来,又拿着烫了烫一旁的椅靠,才在一声机括响后推开了一旁的门,又走上了一段向上的阶梯。
阶梯出来通着一个院子,一个有着与外头一模一样的屋子的院子,院里有树有水潭,乍看去竟也不像是在宫里,像是宫外一处富贵人家的消夏院落,只不过这个院落似乎许久没有人来过,直到近来才有些人气。
司马远四处打量打量,便去敲了敲屋子的门。
这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