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司马聪,黄莘儿又在门口站了许久才往院子里走,她在想二婶的事该怎么处理。
按理说这次老二媳妇做了错事,应该给她个教训,不过平时二叔对他们一家多有照顾,而且很多次若不是二叔黄河出手相助,黄莘儿一个人根本完不成,比如水车,又或者说犁头,这两件事让她在家里,在村子里站稳了脚跟,却都因着二叔黄河的帮助。
怎么说二婶也是她二叔的媳妇,要是罚的太重,恐怕黄河面上不说什么,心里也会觉得自己没把他放在眼里。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家里人多了,事总归要麻烦,来古代这么久了,单是这一家的人情世故就够她烦的了,真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麻烦事,她就想安安稳稳挣个钱,怎么就这么难呢?
黄莘儿进了院子,一家人还坐在原位,见她回来了,黄奶奶问了句送走了吗,她点了点头,接着看着面色不一的黄家人,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今天的事,如今也算有了个定论,二婶,我敬你是长辈,平时也尽量不与你冲突,奈何你几次三番想要找我们姐弟几个的麻烦,这次更是和菲儿义儿动了手。”
老二媳妇闻言抬起头想要反驳,被黄河瞪了一眼,不甚情愿的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二婶说我见不得你家人好。”黄莘儿定定的看向她,“我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等我挣了钱,让家里人有更好的生活,可二婶总是一次次触碰我的底线,这次竟想把义儿送进官府,二婶,义儿是你的侄子啊!”黄莘儿说着心里突然很堵,说实话,要是这一家人都能和谐点,她就是累点也能全养活了,可一天天的这事那事弄的她是身心俱疲。
“行了,莘儿,这件事,的确是你二婶的不是,你就看着罚。”一声不吭的二叔此时无奈的看向黄莘儿。
“如今也到了玉米成熟的时候了,二婶既然整日无事,便跟着爷爷一起去地里做事。”看在二叔的份上,黄莘儿也没对二婶做什么处罚,只是让她多做点农活罢了,毕竟她也是小辈,罚的太重了,传出去也不好。
“行了,把桌子收拾了,都回去。”黄老头疲惫的摆摆手,跟黄奶奶一同回屋去了,这些琐碎的事情,这几个孩子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老三媳妇今天倒是乖巧,老老实实把桌子收拾干净了这才回了屋子,反倒是老二媳妇,恐怕被罚了心里有怒气,一直面色不善的瞪着擦桌子的黄莘儿。
“二婶,早些回去歇息。”黄莘儿将抹布往桌上一扔,拍拍手,经过老二媳妇时淡淡的说道。
看着黄莘儿的背影,老二媳妇咬牙切齿的攥着手里的帕子,黄莘儿却像背后生了眼,进屋的时候不经意的回头冲她笑笑。
“兔崽子!”看着黄莘儿砰的一声将屋门关了,老二媳妇嘴里咒骂着,又盯了紧闭的房门半晌,她才骂咧咧的叫着黄义回自己屋里去了。
折腾了这么久,天色早就暗了下来,一盏盏明晃晃的油灯在各自的屋子里发出幽幽的暖光,院子里陷入静谧,几颗零碎的星镶嵌在夜空里,闪烁着或明或暗的光。
老黄家的篱笆小院看似很温馨,可各自的屋子里不一样的故事还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上演着。
“黄仁!”老二媳妇抱着胳膊坐在炕头上,看着角落里瑟缩着的黄仁,脸上尽是愤怒之色,今天这个臭小子可让她把脸都丢尽了。
“你给我说清楚,胭脂到底是哪来的?”老二媳妇目光凶狠,黄仁躲在角落里不敢言语。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就你有个嘴了?”黄河本来躺在炕上准备睡了,今天累了一天,回来没吃上饭不说,睡觉也不让人好好睡了。
“你不管管你儿子了?”老二媳妇气的直喘粗气,“你瞧瞧他,都学会偷东西了,还拿回来骗我,这么小就这样,长大了你还管得了吗?”
“我没有,我没有!”黄仁哪里肯承认,在墙角上抻着脖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