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不稳啊!
麻烦大了!
太子朱厚照沉思许久,最终归为一声叹息。
这事,可不要谨慎处置怎地?
那知县徐黼的奏疏,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稍微深思,便可发现其中的端倪。
诸多学子!
那万千百姓闹事,是诸多学子带的头!
这,只是华亭一地。
华亭的学子民怨沸腾,是不是也代表着整个江南的诸多学子都有异心呢?
若如此的话,但凡华亭的事情处置不当,整个江南就会出大问题。
因为其他地方的诸多学子都在等着看呢,都在观望呢。
“刘师傅以为,此事当如何?”朱厚照问。
“这……”
刘健也是一阵犹豫:“殿下,臣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较,或可叫六部九卿前来商议。”
朱厚照想了想,也只得点头。
不多时,六部九卿被召至内阁,一番简单的商议……屁也没商议出来。
怎么办?
没办法!
仅仅是华亭县一地便有近千的学子以及数万百姓,口口声声说朝廷出了奸佞,上天才会降下灾难。
按照这个思路,若是不将繁昌侯宁远给拿下,此一番的民怨怕是无法平息。
只是……能动繁昌侯宁远吗?
对此,无论是刘健还是六部九卿皆选择了缄默。
不能说的,得罪人啊!
那怎么办呢?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要做,具体如何,交由太子殿下自己衡量吧。
眼看着面对此问题,六部九卿都在扯皮,朱厚照也是无奈,也就只好独自返回东宫,左右烦闷,喝起了闷酒。
似是有些醉意,他望向一侧:“刘伴伴,你说说,这事,本宫应如何?”
旁边,大太监刘瑾眼睛眨了眨,低声道:“殿下,或可寻个罪名,先行扣下去,解决眼前事端再说,日后,无论是耀升怎地,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朱厚照不禁瞪眼,定定的看着刘瑾。
“殿下,咱自是知晓您与繁昌侯情同兄弟,可这事……想来您也知道,其背后的操手,可不仅仅是那江南的诸多学子啊!”刘瑾忙是解释。
“嗯……知道。”
朱厚照点头,又是一阵厌烦。
他如何不知道解决事情的关键?
先给老宁扣个帽子,削去其官职、爵位。
如此也就可以平息那江南无数学子的怒火了,顺带着,万千百姓口中的奸佞也得以“铲除”,也就不会再借此闹事了。
可以说,只要他这边稍稍责罚老宁一下下,这事,估摸着也就不成事了。
只是……
“只是老宁会很失望啊……”
朱厚照喃喃着,眼眶通红,已是泪目。
对于宁远历来做的事情,他很清楚,那可是为了这大明江山着想!
科举改制,有利于大明各地的治理,有利于朝堂,好处太多了。
可就是这样的大好事,却是触及了太多人的利益。
说不好听些,此事的背后,极可能是满朝文武在推动。
连带着这偌大朝堂都在搞老宁,那老宁……可又有个好?
“此事勿要再提!”
沉思片刻,朱厚照直接道:“传告下去,各地知县、知府,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减免赋税,另,凡有学子带头闹事者,削其功名,其后三代不可科举!”
很快,一份圣旨,经由内阁,传了下去。
对于其中的内容,非但是内阁与六部九卿,文武百官皆心知肚明,却是什么都没说。
不多时,华亭县。
知县徐黼收到了圣旨,整个人却是一阵彷徨。
减免百姓们的赋税?
限制闹事的学子?
这……有点难啊!
减免赋税,其用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