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罪名当前,即便不降罪……可也不能升职啊?而且一升还是那等重要的位置。
他一万个不解,偷偷扭头瞥向后侧的百官,眼见那一位位大员浑不在乎他,仿若没看见似的,不禁尴尬不已。
要知道,方才还有许多人要弹劾、问罪宁远呢,到了当下,却仅剩下他一人站出,像足了那戏曲里面的丑角。
“禀陛下,臣……请告退。”
严嵩艰难开口。
弘治皇帝只是随意看了眼,淡淡应道:“好,且退下了。”
严嵩躬身抱拳,倒退着离开了。
紧跟着,百官皆是望向上侧的宝座,有着万千个疑问,等待解答。
“禀陛下,臣……敢问开州事。”
关键时刻,却是刘健站了出来:“可是束水攻沙之法行之有效?还是那大水到了开州,逐渐减小,未酿成太大后果灾难?”
百官期待之下,弘治皇帝则是看向了谢迁。
谢迁便踏出一步:“陛下,请容臣禀!”
弘治皇帝点头:“卿便仔细说来看看。”
谢迁顿了顿,缓缓道:“是这样的,臣本奉命,监察宁远治理河一事。”
“期间因为繁昌侯宁远做错一些事情,被暂时罢官,臣不得已,便取而代之。”
“然,臣取代之后,并未在工程上多做改动,仍旧以宁远束水攻沙法为先!”
简单一番话,教人一目了然。
这是将功劳归在宁远的身上了。
同时,也在无形之间昭示了那束水攻沙法,确有一定效用。
“刘公所言,倒也没有错!”
谢迁接着补充回答道:“此番,确没什么后果灾难,影响面,极小!”
极小!
简单两个字,直接是令得当朝百官心神一阵摇曳,都有些恍惚了。
束水攻沙法,也就是那横亘大河的闸道,当真有用!
“谢公,您此言未免有些虚张声势了吧?”
贾斌站了出来:“据下官所知,哪怕在开州百余里外,大水仍旧不小,决堤之后浩浩汤汤几十里,而开州更是黄河险道中的险道,岂会影响极小?您难道想说黄河大水到了开州,势头减弱,水量减少了吗?”
这里面有个小坑。
无论怎么说,黄河的水量几乎的稳定的,上游过来那么多水,到了下游,余量也极大。
所以,贾斌故意如此质问。
“水量……老夫也不知是否减少。”谢迁这般回应。
“额……”
得到如此答案,贾斌有点懵。
实在是这答案出乎预料。
那水量的大小,怕不是只要不是睁眼瞎都能看得到吧?
“可曾决堤?”贾斌再问。
杀手锏,来了!
这也是最大问题关键之所在。
若大水决堤,便说明治水无功。
无功……又如何当得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