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自然点儿,我又不会吃了你。衣服我自己换,你出去吧。”
像是死里逃生一般的六娘连连点头,倒退着退出了房间。
等六娘出去了,秦深跳上去了床,蹬掉了鞋子,盘腿坐在上头,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太奇怪了,这是我梦到了小时候的记忆,还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过去?”
挠挠头,秦深有些糊涂了,伸出手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脸,力气大到漂亮可爱的小脸彻底变了形,“好吧,不疼,看来自己真的在做梦。”
抬头盯着橱柜,他眼神变了变,蓦地跳下床冲了出去,“嘭”,被反弹的秦深跌倒在地上,揉揉自己的脑袋,“又有点儿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啊啊,如果是梦,怎么还不醒。如果不是梦……”他没有什么想要弥补的过去,他不想穿遇到小时候,这意味着要重新上一遍学,要将做过一遍的卷子重新填满一遍,太恐怖、太痛苦了!
苦着一张小脸,秦深换了衣服,将脏衣服扔到脏衣篓里,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镜子内阳光可爱又有一点儿肉嘟嘟像是发面小团子的小小少年也跟着傻乎乎笑了起来。秦深猛地收起上弯的嘴角,嘟哝,“明明很可爱嘛,丢丢长得像是我才是。”
揉揉面颊,秦深折腾了一会儿自己之后往大堂去。
经过中庭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仰头看着白嫩的玉兰花,恍惚间觉得这个动作自己经常做,好像透过玉兰花看到了某个倔强的身影,轻风穿过花瓣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自己声声无奈的叹息。
厨房里有碗筷撞击的脆响,秦深瞬间清醒了过来,什么身影、什么叹息统统不见,他收回看着玉兰花的视线咂摸了一会那种感觉,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回想了起来,只能够作罢。
“算了,估计是梦中臆想。梦里面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说不定我可以见到老章呢,哈哈。”
秦深转身走去了大堂,踏进大堂时候怔了怔,喃喃地说:“果然是梦,想什么来什么。”
大堂内,昏睡的少年赫然就是年轻版的章俟海。
同样年轻的还有扶着章俟海的老人章元怀,容貌变化不大、气质一如既往,秦深认得出来。
“老秦多年不见,再次来到客栈竟然是有事相求,实在是惭愧。”章元怀羞愧地摇头。
秦正理解地拍拍故交的肩膀,“外面形势不好,你又有重担在身,我能够理解。多年不见,你我已经从意气风发的青年成了垂暮老者,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岁月太无情了。”章元怀摸着自己花白的鬓角感慨万分,在大堂内看了一圈,“怎么没有见到弟妹?”
秦正摸着缀挂在烟杆上的青色荷囊,目露怀念地如同叹息一般说:“她走了。”
章元怀惊了一下,随后说:“对不起。”
“没什么,她在我这里,就像是一直和我在一起一样,等时间到了我会去找她的。”爷爷秦正按着自己的胸口,舒朗地笑着说道。
叙完旧,章元怀说出了自己此次前来客栈的原因,爱怜地摸着孙子的侧脸,长相精致的少年双眼紧闭,眉目轻松就如同睡着一般,是个漂亮的睡美人呢。
“我孙子在半个月前突然就陷入了沉睡,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医生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我豁出去一张老脸遍寻名医,毫无办法,有人对我说,孩子说不定是得了离魂症,找个正宗的大师叫魂就好。”章元怀苦笑一声,“从事科学研究的我竟然找了好几个大师,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你年轻时候在客栈养伤的那段时间见到了那么多事儿,怎么还会觉得非科学的事情不存在。”
“也是,是我魔怔了。”章元怀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也分辨不出那些大师是真是假,反正没有一人能够唤醒小海。有个来自于宝塔寺和尚对我说孩子是‘富贵至极,短命之相’,让我不要强求,放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