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大人!”一个差役慌慌张张跑进来,脸上还淌着一层亮晶晶的汗渍。
“慌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许文章拧着眉斥道。他心里很是不痛快,大清早的,实在不吉利。
那差役抖了一下,但事情严重,他也不敢耽搁,忙将刚才得到的消息一咕噜说了出来。
“周大夫被贼人绑架了!”
“什么!”仿佛晴天霹雳,许文章与王大人,许青衡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目瞪口呆。
“快说清楚,到底发生何事了?”王大人再也坐不住了,他疾步走近差役厉声问道。这周锦可是身负皇命之人,要当真出了差错,陛下怪罪下来,他如何担当得起!
差役忙哆嗦着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
却原来是今日清晨,商桂从家里回到医馆时,天已经大亮了。街上已经陆陆续有商贩开始叫卖,临街的商铺也开始忙碌揽客。
而一向开门很早的医馆却大门紧闭。
商桂心下觉得奇怪,他走上前去敲门,手上微一用力,那大门吱呀一声便开了一条缝。
商桂心里一紧,一丝怪异的不安浮上心头。他蓦地推开大门,旁边一道影子“砰”的一声咂在了地上。
他顿时一惊,待看清那道影子时,他的心脏立时砰砰直跳,险些从喉咙口里蹦出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阿慈!”
商桂赶忙蹲下身去,将他半抱起来。却见狗子脸色惨白,两眼紧闭,好似已经没了气息。
商桂心跳急剧,他抖着手按在狗子的手腕上,待感觉到对方还在跳动的脉搏时,他不可自抑的松了口气。
“阿慈,阿慈你快醒醒!”商桂轻拍着狗子没有血色的脸上。又拿出一只药瓶在他鼻端轻晃了一下。
狗子立即蹙起了眉尖,眼皮轻颤,随后缓缓掀开了一条缝。
“阿慈,你感觉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晕倒在门口?”
狗子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耳边嗡嗡地声音直往耳膜里钻。他难受得皱起了眉,仰着脖子呼出了一口长气。后颈的剧痛霎时侵袭了他的大脑神经,这股痛意当即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脸色唰的惨白一片,眼睛里全是惊恐,“师傅!师傅呢?”
他立刻翻身起来,顾不得疼痛酸软的身体,两手紧紧的抓着商桂的手臂,颤着嗓音道:“快,快报官!师傅被人绑架了!”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砸的商桂头晕目眩。
“刚才医馆的阿慈小大夫过来报案,说是昨夜有一群贼人将周大夫打晕劫走了,至今也未有消息回来。”
许文章脸色极为难看,外面的阳光烈得很,晃得他竟有几分晕眩,“为何到现在才来报案!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要如何去追?”
许文璋焦躁的来回走动了几步,“阿慈小大夫可有看清贼人是何身份?”
“这......”差役一脸难色,“听阿慈小大夫说对方蒙着脸,动作又快,他并未看清。”
许文璋气急,怒道:“立刻传阿慈大夫进来,本官要亲自问他!”
“是!”差役立即转身出去了。
许文璋满面愁容,只盼周大夫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爹,周大夫会平安回来吗?”许青衡坐在石凳上,他的手不自觉揪着宽大的衣袍,苍白的脸上尽是担忧。
许文璋哀叹一声,“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
北方的八月,燥热难当。白灿灿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太阳似一颗火球高悬在头顶,火辣辣的日光炙烤着大地。
碧空之下,一辆简陋的马车慢慢行驶在荒草遍生的边塞,车轮咕噜咕噜滚动在砂石遍布的地面。一阵北风刮过,卷起地上滚烫的沙粒,仿佛一阵热浪铺面而来,叫人感到闷热窒息。
车上两名身穿黑衣的粗壯汉子顿时拧着浓眉,眯起眼睛眼,抬手半捂在口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