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愉快的事情。”埃文斯笑得已经有些难过的意味了。
傲慢的人也会这么细腻敏感吗?何焕没有将心底的诧异表现在脸上。
“我们是竞争对手,我对你有一点敌意可能只是太想打败你了。”
“我见过你和尹棠还有俄罗斯的安德里安说话,你们更是竞争对手,但你和他们说话就……不这么……”可能是任何形容词都会让两个人的氛围发酵到更尴尬的境地,埃文斯索性闭口不言,最后像在哂笑自己似的摇摇头,“算了,
不该打扰你说这些,早点回去吧,要下雪了。”
何焕从没陷于过这样的对话当中,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太小气了?愧疚和不安作祟,他下意识开口喊住埃文斯,“不是,我真的没有……特别针对你的意思……”其实他真的只是对雷普顿教练的话心有不平,但这样的辩解又无从说起。
他话说到一半,埃文斯掉转头看他后,下一半又说不出来,何焕反应算快,干脆转移话题,“对了,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吃夜宵的地方?”
“没有,这边是生活社区,夜生活只能去市中心,但马上就要下雪了,去了可能要暂时被困住。”埃文斯说话慢条斯理,笑容也适量恰好,根本不像在机场和在赛场遇见的那个神采飞扬到近乎傲慢的他,何焕想过他并不像众人所以为的样子,但忽然一下子体验到另一面的对手,心下不安,只能点头道谢告别,飞快转身。
“等一下。”
埃文斯叫住他。
何焕因为尴尬而不情愿地回头,但还是站住了急于离去的步伐。
埃文斯仿佛也是鼓起勇气后才开口,“我住在附近,你是想吃夜宵,可以去我家和我一起随便吃点,刚好我也要回去做饭。”
“你……不是在加拿大训练吗?”面对邀请,何焕不知所措但强装镇定。
“到美国东部比赛的时候总在弗兰这里训练,干脆在旁边买了个小公寓住下,更方便。”埃文斯顿了顿,试探性轻声又问,“如果急着回酒店,我从家里冰箱给你那些吃的也行。”
他越是这样说,何焕越不好意思拒绝,他一向吃软不吃硬,遇到对自己客气的人就会变得很顺从老实,也没那么固执,眼下情况实在超出他十八年做人积攒的社会经验所能解决的问题范畴,点头可能是最好的应对。
于是他就点了点头。
训练中心外,雪早已落满路面,茫茫的雪白里只裹着深夜的静谧。
十分钟后,坐在埃文斯公寓开放式厨房的餐桌前,何焕不禁后悔。此刻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看着系着薄荷绿色围裙的埃文斯背对他忙碌,时不时传来水声和烹调的声音,还有他肚子饿极了时震颤的腔音。
“因为快走了,家里剩下的食
物不多,只能将就煮一点通心粉,你爱吃这个吗?”埃文斯头也不回地问。
“爱吃……简单点就好。”何焕觉得自己吃什么都会味同嚼蜡,但奇怪的是,香气开始溢满房间,浓郁的奶油味道里夹杂一丝胡椒的辛香,雪白餐盘落在他面前,淡金色意大利面上点缀的培根看得出煎过,微微透出棕色的反光,奶油浓郁的汤汁浇过后最上面还点缀了小小的不知名绿叶片。
埃文斯没等何焕道谢,又给他端上盘油煎的小块鱼肉,自己则只吃一盘同他一样的意大利面。
他们对坐下来,一言不发闷头吃饭,何焕只吃一口煎鱼就被紧实爽滑的肉质征服,迫不及待咽下后抬头问道:“这是什么鱼?”
埃文斯说了个他不懂的单词,也看出他的茫然,拿起手机敲几下后递给何焕。
屏幕显示着翻译app给出的答案。
“鮟鱇鱼。”何焕跟着重复一遍。
“你英语说得真好。”埃文斯收起手机,笑着赞扬他发音标准学得快。
何焕早就习惯了被夸,不论是冰场上还是学校,赞美对他来说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