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焕发现,两个女生在短暂的呆愣后反应迅速,一溜小跑,消失在紧急出口。
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吓到了人,何焕有点尴尬,看到颁奖结束也自行离开去和教练师兄汇合。
他不知道的是,两个女生没走远,趁他不注意偷偷拍了张照片发到微博上,几十分钟万余条转发评论,其中除去心疼他少一站资格只能当总决赛“壁花小弟”的冰迷,还有无数热热闹闹暧昧不明的“我可以”。
没有社交网络的好处这时候显现出来,坐在车上和成明赫聊天的何焕并不关心这些,马文教练送他们到酒店,已经过了十二点,天气预报说是有雪,然而他们订了明天回国机票,不知道会不会受天气影响。
马文教练走后,成明赫和何焕都想起来,两个人还有落在俱乐部的训练服和其他训练装备,还好离得近,何焕让赛后疲惫的成明赫先回房间洗澡休息,他要来放在宋心愉那里的备用钥匙,走出酒店。
步行五分钟,俱乐部体育馆在铅黑色低垂的天空尽头出现,夜晚的天色只是一片无边的浓黑,但风又紧又冷,何焕扯着长长围巾用钥匙打开后门,到更衣室拿走他和师兄的杂物,离开时他看见走廊尽头的灯依然亮着,于是过去打算帮忙关掉。
然而走廊的尽头外,连接冰场的通道,灯也是开着的,他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关灯,直到听见熟悉的声音。
沙沙声由轻到急,愈发强烈,时长时短的交替,很像撕碎柔韧纸片才有的清润畅快声响。
这是滑冰的声音,凌晨已至,这个时间怎么还会有人在冰场?
何焕迈过通向冰场的最后一道门,凉丝丝的寒意迎面扑来,他在场边站下、愣住,一道清亮的弧线打他面前划过,像猝不及防在天顶出现的流星,快得骇人,美得惊人。
冰场只开了顶灯,冰面幽幽泛蓝,埃文斯深红色的训练服看上去与黑色没有区别,整个场地只有他一个人,不停重复尝试阿克谢尔三周跳,不知道摔倒过几次,黑色裤子上满是尚未融化的冰霜碎屑。
何焕看他来来回回,失败了又成功,然而比赛刚刚过去两三个小时,在大雪
即将落下的午夜,孤独的冰场上,已经拿到冠军的埃文斯还在训练他比赛时只是略有失误的跳跃。
要打败这样一个人,自己究竟要付出多少、付出什么?
何焕还在愣着,埃文斯已经发现有人出现。
但他没想到会是何焕。
他刚好滑到冰场远端,与何焕隔着半个冰场对视,两个人都有些惊讶,更有些尴尬。
没有像在机场初见时那样,埃文斯没有笑容也没主动说话,他静静站着,显得有些粗重的呼吸证明他已经很疲惫了。
不想打扰他训练,何焕只是出于礼貌点头问候,然后走向正门出口,那里有个自动贩卖机,是训练场地唯二的光源,他饿了,想买点东西带回去,街上的超市和快餐店都已经关门,更何况还要下雪,没有办法往远处再走。
“那个机器坏了。”
何焕刚掏出硬币,就听见身后的声音。
他不得不转头,埃文斯已经走下冰场,离他不远,却又站住。
“谢谢。”何焕只能这样说。
他们又没有话说了。
停顿须臾后,埃文斯友好却又露出一个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笑容,“机场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选手,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真的对不起。”
他这样开口,何焕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确实因为当初的事略有介怀,但是因为那次偶遇和签名,但他又不想说曾经无意听过雷普顿教练和埃文斯的对话,更不能一言不发,不擅长应付这类社交的何焕最后只得开口说道:“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介意,不必道歉。”
“但从你看我的眼神我能看出来,你其实很讨厌我,但我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除了这件事以外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