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不入,也不意外。”
.
婉兮坚持将婉嫔送回东六宫去,亲自看了小七一眼,确定孩子没事儿,婉兮这才带着毛团儿回了自己的储秀宫。
到了宫门口婉兮叹口气,“你这也别跟着我这么折腾了,小十五这会子又不在我宫里,你何苦还要跟着一路过来?你不如直接照你庆主子那边儿去,回去也好复旨。这天寒地冻的,你也早些歇着。”
毛团儿却笑,“主子这是担心十五阿哥,便脑袋不转个儿了。”
婉兮不由得扬眉,“你个小子,敢这么说我?”
毛团儿嘿嘿一笑,“皇上哪儿会忘了十五阿哥不在储秀宫啊?皇上叫奴才跟着主子回来,实则是知道主子怕是要先去送送婉嫔,皇上这便不好直接将主子留下来;皇上叫奴才跟着主子,就是要奴才原样儿将主子给再请回去呢。”
婉兮脸上一红,“呸,皇上可什么都没说,说不定是你个奴才给猜错了呢!”
毛团儿忙打个千儿,“若是奴才猜错了,该打该罚,奴才都认了。奴才还是跪请主子移步,别叫皇上等急了……终究明儿起,皇上可要入斋宫去啦。”
婉兮面颊便也是一热,这便瞪了毛团儿一眼,随了毛团儿回去。
.
这晚无论是皇帝还是婉兮,都没什么心情亲热。两人只是并肩躺着,在这样的夜晚里互相陪伴。
多年相守,到了此时的年岁,那些年少多情都已经淡去,反倒是这样儿地执手相伴,才自是不必言说的情深。
皇帝翻身过来,伸手轻拍婉兮的脊背,“睡吧,爷拍你。”
婉兮噗地一声儿笑出来,含羞闪躲,“瞧爷,还当奴才是小孩儿呢?”
皇帝点头,“人心虚弱的时候儿,谁都是小孩儿。今儿叫你担惊受怕了,你便更该是个小孩儿,得有人陪着,哄着,护着。”
婉兮眼圈儿红了,向前将整个身子都伏进皇帝的怀里。
“今儿……奴才说错话了。奴才不该跟爷发那么大的脾气,更不该说出那些话来。今儿小十五的情形,哪里是爷的错儿,奴才怎么能将那股子脾气都朝爷身上来使?”
婉兮说着已是哽咽,“奴才怎能忘了,发生这样的事儿,爷心下何尝不是跟奴才一样着急上火,一样心痛如绞的?可爷却还要顾着大局,要冷静查问,还得顾着皇太后的圣寿,又得安抚奴才去……”
“爷承当的本比奴才多了太多太多,奴才不能帮爷分担,却还给爷肩上再压担子去……奴才这会子回想起来,真是想挖个坑儿将自己给埋了算了。”
皇帝听着,混着鼻音,轻哼一笑,“这话还算中听。不过却本不必说,爷又没怪你。”
皇帝将婉兮抱紧,“那会子你那满腔的伤心失望和担忧,不跟爷撒,还能跟谁撒呢?况且你也没说错,是爷太稀罕咱们圆子,太早就显露了爷的心思去……这是忌讳,且是大忌。”
皇帝轻轻闭了闭眼,“终究咱们圆子,现在才四生日啊。他这么小,的确是还扛不起这后宫的算计来。爷得设法打打马虎眼,得等咱们圆子再大一大去才行。”
婉兮紧闭双眼,用眼帘藏住泪花儿去。
这泪花儿有对儿子的心疼,却也有更多对皇上的感激和感动去。
皇帝轻轻啜去婉兮眼角的泪花儿,将额头与她顶了顶,“安心睡吧。万事,都有爷呢。”
.
次日,亦即十一月二十六日,皇帝正式入斋。
便在这一日,皇帝也并没闲着。敬事房呈览戴佳氏遗物。
戴佳氏遗物记有:金累丝葵花面簪三块、金茶花簪一块、银镀金寿字一块、金莲蓬荷叶簪一对、银镀金荷叶流苏一对、银镀金灯笼簪一对、银方天戟簪一对等,共计一百零八件。
宫中对薨逝主位留下的遗物,有多种处置的方法,比如可以赏给人去,存留念想;可以死者穿戴去,也可以随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