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翻,又或是让永嘉帝驾崩于宫变之前。
第一个选择于她而言太过漫长,她不想、也不愿那一天的到来。
真有那么一天,不仅是权柄下移那么简单。
她将从永嘉帝的案板上挪到襄王的案板上,依旧是一道鱼肉大餐。
只有永嘉帝驾崩,作为他唯一的皇子的李琰就会顺理成章登上帝位。
李琰的心症是天生之疾,大罗金仙来了都束手无策。
让他在前面顶着最初的几年,磨一磨他的身子骨,也不枉这么多年她戴着他送的金镯。
傍晚时分,永嘉帝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关雎宫。
“朕……”永嘉帝迟疑了一下,坐到明溪的对面。
明溪手里卷着一本书,仿佛察觉不到殿中多了个人,自顾自翻上一页。
不知怎么,永嘉帝看她这般模样反而欣喜万分。
她的无视不正说明她在吃酸,她在为他宠幸旁人气恼。
永嘉帝低笑:“在看什么书?”
说着他就要上手抢书,明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目光触及少女冰冷的眼眸,永嘉帝微微一怔,心底喜悦愈盛。
他拉过她的手腕,轻啄温热掌心:“昨夜是朕糊涂,违背与你的誓言。”
“你要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朕心中只有你,”永嘉帝低声下气赔罪,“旁人在朕眼里,不过是个玩意儿。只有你,才是朕心中至宝。”
余光瞥见堆满关雎宫的珍宝,永嘉帝宠溺道:“这些东西可还喜欢?”
明溪慢慢缩回手,接过百合递来的锦帕细细擦拭。
她眼尾一挑,渗出万千风情:“陛下可曾这般亲吻过张婕妤?”
面前的女子清冷妖艳,倨傲娇纵,一股莫名的邪火自腹部涌起。永嘉帝张了张嘴,眼神越发迷离。
明溪勾唇轻笑,牵起永嘉帝的手慢慢走到殿门前。永嘉帝以为她这是消气了,不敢忤逆她,乖乖地被她牵着走。
她抬手指月:“陛下曾说过,天上月都会为我采。”
一轮无暇明月挂在夜幕之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永嘉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要你乖……”
话音未落,永嘉帝一个趔趄,待站稳脚跟,才发现他又被她推到殿外。
厚重的殿门紧闭,永嘉帝摇头失笑:“又使小孩子脾气。”
明溪清冷的声音透过殿门,传入男人的耳朵:“臣妾不会伺候,还请陛下去找张婕妤。”
“小柳儿,”永嘉帝不怒反笑,他愉快地问,“你心底有朕,对吗?”
许久等不到答复,永嘉帝勾唇轻笑。她心底有他,他宠幸别人她自会不喜。
表现的越不喜,就说明她对他的感情越深。
在这中事情上,他认为他可以顺着她,就像安抚炸毛的猫,要有足够的耐心。
永嘉帝大声道:“你放心,朕日后不会再宠幸旁人。今日你不肯见朕,朕便回紫宸殿歇息。”
此后十来日,永嘉帝日日登门赔罪哄劝,做小伏低。
初时任打任怨任骂,一派没有性子的泥人,满是耐心。后面渐渐用光耐心,从最初因她吃醋欣喜也变为丝丝厌恶。
他是皇帝,宠幸嫔妃何错之有?
他已经给足她面子和台阶,偏偏她一直端着,浑然不如张婕妤贴心可人。
心中有怒,永嘉帝说话也就不再客气:“朕是天子,本就三千佳丽,独宠你四年也该够了!”
明溪冷笑道:“陛下想宠幸谁是陛下的自由,臣妾无权干涉。”
听到她这么说,虽然语气不好,永嘉帝脸色还是好看一分。
他努力放低声音:“朕是爱看你无法无天的样子。可你也要知道,无法无天到了一定地步就是惹人厌。”
“怎么办呢?臣妾被宠惯了,只剩无法无天。”明溪苦恼地低头。
似乎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