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车赶得又快又稳,收得还不高,她一脸庆幸:“还是坐小岱的车快,那旁边可是有个天杀的,杀了人家十七口,连人家小姑娘都没放过,造孽哟!这再多过一会儿天就黑了,老婆子我还不敢到这儿来呢!”
这时,一个二十余岁的妇人打扮的女子正出门来。
李婆子对邓岱笑道:“小岱,这就是我闺女!”
邓岱正笑呵呵地回应道:“婆婆要用车只管叫我,只要我有空,就送你。”
那妇人本来一双眼睛落在自家老娘身上,突然听到邓岱说话,却让她吓得后退一步,睁大眼睛,眼里一片惊恐。
李婆子笑道:“宝儿,这位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后生小岱,人挺好,就是长得有点凶,你别怕!”
那妇人意识到自己失态,勉强笑道:“小岱大哥好,奴家骤见外男,一时失态!”
邓岱憨厚地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长得丑,吓着你了!”
那妇人低下头,不敢看邓岱的眼睛,嗫嚅地道:“不不是,我胆儿小……”
李婆子一副很熟捻的语气对邓岱小声道:“小岱不要见怪,我家宝儿早年守寡,为夫守节,不能见外人,怕别人说三道四,这也是突然见到你,才吓着了。你先回去吧,回头啊有生意我还照顾你!”
邓岱好脾气地道:“好!”
他跳上马车,回头冲着那妇人一笑,这才赶着马车走了。
这一笑把那妇人吓得脸色煞白,慌乱地扶着自家老娘进屋去。
李婆子道:“宝儿啊,你跟娘回家去住吧,你看你这住的什么地方?只隔一堵墙,那边万一闹鬼,你一个妇道人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跟娘回去住,好歹娘俩有个伴,等这事儿过去了再住回来。”
那妇人身子都在发抖,勉强道:“娘,我这嫁出的女儿,哪里有回娘家住的?我要真回去了,以后再回来就难了!”
李婆子也叹了口气,那杂货铺老板有钱,宅子有几处,这里不是老宅,是她那死鬼女婿死了之后,杂货铺老板让她搬来的,说这里清静,可以让她为儿子静守。
要是她回娘家了,夫家的人定以为她耐不住清静,被娘家接回去了,搞不好这房子都要收回去。
这宅子虽只是一进,但也是个安身立命之所。
李婆子看着女儿身子直抖,心疼地道:“你一个人在这里住着不怕吗?”
只有个守门的老头和个牙齿都缺了的老婆子在这里照顾着,这和女儿一个人住有什么区别?
那妇人脸色雪白的,道:“娘,怕归怕,我这不是没事吗?”她又道:“你今天坐车的那个人,叫什么?哪里人?你为什么坐他的车?”
李婆子把邓岱的事说了一遍,又夸了他一回,无非是每次帮她做事,少收一文两文这种。
那妇人听得有些不耐烦,道:“娘,你就在我这里住几天吧,我去给你做饭!”
“怎么的,还要你亲自做饭啊?”
那妇人苦笑:“我现在是守寡,清修,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做做饭,做做女红,王婆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做的你敢吃吗?”
母女两个说了会话,那妇人的脸色好了些,之前身子一直微微颤抖,现在也好多了。
离开李婆子女儿门前,邓岱把马车赶得很快,他收起笑,脸上的憨厚之色不见了,原本眼大嘴大颧骨高,看起来竟有几分吓人之色。
李婆子帮着女儿做了饭,发现那个守门的老头就只负责守门,缺牙的婆子做自己和守门老头两个人的饭,不包括她女儿的,她女儿要吃得自己做。
而且,那缺牙婆子到天黑就回自己家去了,守门老头也走了,这偌大的屋子,夜里其实只有她女儿一个人住。
她原本觉得女儿过得不错的,至少也是个少夫人,现在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错?守寡不说,连口吃的都得自己动手,不禁心疼地说是自己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