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人,依然无法回归自己的家中,而是屈居在官府安排的临时安置屋内,等待着那淹盖村子的浑水退去...
绵州州衙公堂内。
牧禅双眼布满血丝,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十数名被扣着木枷锁,依然不知悔改的为自己辩解伸
冤,或是出言威胁的‘犯人’。
首当其冲的,还是前面四名身穿官服的地方官员,其中有三人,更是贵为那地方县令。
而最后一人,则是负责绵州天文教化、礼仪祭祀、接待医疗等事务的绵州司礼·许祥奇!
除了部分官员因灾后抢险,赈灾救济等事务抽不开身外,其它尚有空闲者已尽数到场,见证这次公堂审判。
衙门之外,围观的百姓表情怒不可遏。
若非是如今州衙的衙役人手足够,排场尚足的话,部分人早已冲上来对其施暴,以此泄心头之恨了!
“你们,可知罪?”
牧禅轻敲了下桌子,声音沙哑的问道。
“哼!你滥用刑法捉拿我,派人滥杀无辜!竟还想栽赃陷害到我王某人身上?你且先还我王家十六口人的命来!”
一名身着丝绸袍衫,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厉声骂道。
“是啊!我等护卫自家产业又有何不可?而且那些堤坝本就是在我家地头之上,我等何罪之有!”
“乡亲父老们还得给张某伸冤啊,我家七名下人啊!整整七条人命啊,竟被这心狠手辣的狗官杀害了!诸位乡亲父老还请为张某做主啊!”
他的领头引起其它几个同样情况的商贾地主的附和,不过与之相比,脸色却是明显还惧怕不已。
他们可没忘记...
自己是怎么在悠哉享受时,获知官府带人来开闸放水,结果自己带着家丁打手前去驱赶阻拦,却反被那两人斩杀在当场。
要不是自己当时服软的快,恐怕还没法竖着踏进这公堂...
不过,自己地头农庄跟着的打手不多也就算了,怎么就连那王商贾也着了道?
细说起来,他可算是陈大老爷一手带起的人啊,手底下那些个看管桑蚕庄园的家丁,个个人高马大舞刀弄枪的。
平日除了看管庄园以外,偶尔也没少做些强抢霸占的勾当,在他那蚕房里的村妇,哪个又是自愿在里边,没日没夜的抽丝缠线的。
都说狗仗人势,这王商贾仗着陈富甲照拂,更是绵州地境内出了名的商匪地霸!
可十六口人命...
就凭那两个拿刀的捕快,还有一个渔夫而已,哪怕武艺再高强,又是怎么取得这些人性命的?!
“既然尔等冥顽不灵,那本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牧禅摇摇头,朝两旁围观的官员、商贾地主以及衙门外的百姓扬声说道:“这几日正逢水患之际,事关乎我绵州所有人,可这群人竟趁我等众志成城抗灾救险之际...”
他一一手指着那些戴着木枷锁的人,细数罪责:“平日盗决堤防,盗水私用,灾情期间阻碍关开闸门,甚至还恶意破坏堤坝,对行公事者拔刀相向,阻扰一方河长完成治水事务,引得水患肆虐!”
“还有尔等官员!”
“玩忽职守,未依照公文行事疏险救灾,竟更是对赈灾粮款中饱私囊,公款私用!”
“依照我大唐律令规定——诸盗决堤防者,仗罚一百,盗水私用者,仗罚一百,征偿罚金!”
“其中,因盗取提防引得灾情后患,导致毁坏他人财物者,以坐赃论处,而因故导致他人死伤者,罪加一等!”
“若是尔等以求济私,初无害人之意,依照律令应当罪之拟杖,征偿罚款!”
“可在各地河长县令,早已同诸位下了公文整治,甚至水患之事执行公务时,尔等竟还敢施暴阻拦驱赶。”
“尔等预图以求济私,保全自身产业不受水患侵扰也罢。但你可知,就因尔等之行将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