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表情溃败的低下头,紧握着双拳身子颤抖却又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境况确实如同牧禅所言那般,不论仕途如何,如今都唯有将命运赌在绵州得以安稳发展,方可能到届时将功抵过,就此一笔勾销。
“枉我梁某人在绵州规规矩矩,不沾染腥臊琐事,也没躲得过这一劫...造孽啊!”
梁实捶着地板,大声哭诉着世道不公。
“呵,这一劫?!”
牧禅冷笑道:“你...不对!应该说,难道不是你们一直都在拖着周旋才会导致如此境况的吗?!昨天是陈富甲,今天是荀氏,就算将两人赶离绵州也罢,那明天呢
?”
“一个无法维护地方公平公正,百姓和谐和睦,甚至为虎作伥,纵容作恶的官府是绝对失职的!”
“若非尔等过往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又哪会如此轻易便让绵州再陷入如此窘况?!”
“现在给我听好了,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要把我们绵州官府这日渐微薄的地方影响力给夺回来!”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刚才说了,这事情不仅事关我们绵州官府,而是整个绵州的事情!”
“既然会让绵州的人全都遭罪,那便大家一起负起责任,一起应对这份苦难!”
“这包括让你私下准备并调送各县的‘河沙’亦是出自如此用意!”
“你且睁大眼看看我们绵州的仓房吧!公、务、缠、身的绵州司仓·梁大人!”
牧禅指着那些烧毁的房屋,那只剩一片黑灰焦炭,而其它完好的仓房,里边早已就空空如也...
既然如此,他这什么专管地方仓库的绵州司仓都还有何事忙碌的?!
所谓的‘忙碌’应该是依照着他的嘱托,准备着一袋袋‘河沙’填补着粮草空缺,继续调配到各县进行充数才是!
纵使如此,也早知如此!
这绵州官府的仓房亦然却还是——空了!!
一如他刚来绵州时境况无两,最多也就是能备着点满足千百人两周食用的粮草,却亦不过是勉强够官府人员自用而已的数额,根本再无力拿来再做其它事宜!!
什么水患赈灾,什么数月俸禄无忧,什么绵州物资富裕腾飞!
那都不过是短暂的假象罢了!!
人无近忧,必有远患!
地方官府那短暂的富足相比于救济整个绵州百姓而言,根本难以为继,在没有高额赈灾拨款以及‘禅坊’的运作支撑下,其所能做的事情本就极为有限!!
要是没有荀绍等人的扰乱,亦也许勉强能撑到‘禅坊’搭建的商事开花结果,从而借力带动整个地方的经济发展好转!
无论是生产、就业、税收等经济指标都能平稳上涨,乃至真正的腾飞崛起!
可经荀绍等人如此扰乱,即刻便会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尴尬局面!
其中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
说到底,不还是因为绵州的底子实在太薄,或者说就是饱经欺压所致吗?!
此间种种不足,可并不是他这个才来两个月的‘绵州大英雄’耍些花招便能将其轻易补全的啊!
他需要时间,等种子扎根,等果子成熟。
他需要条件,等工具齐备,等劳工研学。
他更需要配合,等这些直到火烧到眉毛才懂得想要泼水自救,在此之际还妄图想着明哲保身的人醒悟!!!
“醒醒吧!!这份自欺欺人,也早就该结束了!”
牧禅将他整个硬拽而起,仔细拍干净他官服双肩上的尘土,似笑非笑的问道:“所以相比之下,不过是那能填饱肚子的菜粥沾染了些许尘土而已,无伤大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