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已早就在连连抱怨着:
“这么一大锅呢!就这么忙活得折腾到啥时候啊?!”
“快些吧,我这饿的都快站不住了,这要排到我,可不是得到天黑去了?!”
“急什么急啊,这不是生怕出岔子吗?!要是再吃坏了肚子,能不能挺得过来还两说呢!”
“不过昨天那可真是可惜了,早晓得今日要等如此之久,哪怕会受那断肠痛也罢,昨天怎么也得多吃上两口粥才是!”
“唉...这粥吃了要命,不吃更要命啊!这当个饱死鬼上路,怎么也比饿死鬼强啊!”
牧禅和尉迟恭两人在旁观望了一会儿,之后才走上前去。
“牧...牧大人?!恭迎牧大人!!”
“牧大人?那就是咱们的刺史大人啊,看着却是年纪尚幼啊!”
“这大人来得好啊,定是为昨天那事而来!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往菜粥里投毒,得把那人揪出来斩首泄愤才是,祸害了这么多人!!”
那正在忙碌中的覃师爷也听到了动静,看清来人后急急忙忙的要从铁锅旁的梯子上下来行礼,却是慌乱间踩了个空,连带着那端在手里畚箕中的碎萝卜干,一同摔落在地,惹得众人惊呼。
“牧...牧大人!小,小人该死!小人刚才没留神,这这这...请大人恕罪!请大人恕罪!”
覃师爷强忍着痛,第一时间翻起身朝牧禅跪地磕头,脸色煞白,嘴里连连哀求宽恕道。
虽然目前他已成为这神泉县的代理县令,亦是那暂时的‘大人’身份。
但由此可见,此人在心中却依然是把自己当成‘一介草民’看待,平日更
是诚惶诚恐的不敢做出半分错事,生怕为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而昨日这‘菜粥被人投毒’的事件明显是将他吓得不轻,身上的那副疲态他人一眼便知,但仍是坚持着在以一己之力,亲自负责着这菜粥熬制的各项事宜。
牧禅未回应着他,而是先捡起那个畚箕,蹲下身子将那沾了灰土的萝卜干一点点的收拾好,将其上的尘土抖落吹拂掉。
之后,他才将身子颤抖不已的覃师爷搀扶起身,将手里的畚箕交托给对方,点头赞许道:“虽有些愚昧,但你做的很好。其它事情稍后再细述,现在首要之事,还是得加紧让挨饿的乡亲们,先吃上一口热粥果腹才是。”
“是是是!谢大人宽恕,小人感激不尽!!”
得到宽慰赞许的覃师爷这才心神稍定,只是那被其双手端着的畚箕上,一粒粒萝卜干却是依然在轻微抖动着。
“你,还有你们几个人,全都过来帮忙熬粥。”
牧禅随手指了几个衙役吩咐道,而覃师爷听言却是身子一颤,连连跑上前来低声说道:“大,大人!这这这...这使不得啊!这人多手杂,难免会有疏忽之处,要是说再出了什么差池的话,那我这...我这又该如何是好啊!”
“覃师爷,你现在也是代理着这神泉县县令一职,除了这分粥之外,也还有着其它县衙之事需要处理,就算你想事事亲力亲为,避免出错也罢。可有些事宜,误了时辰处理反而容易会酿成大错,这孰轻孰重,你至少要辩个分明才是!”
虽然理解对方的一番苦心,但牧禅还是眉头微皱的说道。
“牧大人,小人这...小人这若非如此,保不齐会再出过错啊!小人能力实在有限,恐怕真是难堪重任啊!或许大人可以考虑另择贤...”
“嗯?!”
牧禅表
情严肃的看了他一眼,指着他手里的铁勺催促道:“先将这锅粥煮好,有什么事待吃饱后再说也不迟!”
“这...是是是,小人这便加紧,这便加紧...”
覃师爷连忙应答道,手上的动作倒是快了不少。
但虽说如此,可他却那事先细致筛选一番的动作倒是没有落下,这倒是让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