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宴眉头一皱。
还未离开的大臣们纷纷竖起耳朵,投来好奇的目光。
沈行言还没开口说第二个字,暗处突然涌出来两名暗卫,一下肘击将他打晕在地,死死地捂住嘴将他带走了。
南宴冷静坦然地站在原地,冰冷的眼神扫视一圈,吓得大臣们马上收回视线,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殿下,这人该如何处置?”
“把他交给秦丞相,毕竟他是丞相的人,和孤并未任何关系。如何处置,也该由丞相决定。”
“是。”
苏烟和南宴坐上马车刚离开丞相府,一群暗卫立马远远地跟在后面,在马车行至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时,为首的暗卫即刻拔出长刀,拦下了马车。
南宴此次出门,也是备足了人手。
苏烟难得出宫一回,南宴早就猜到秦忆遥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为求稳妥,他带出了前不久从皇上手里夺回的母后的遗物。
这几年来,南宴之所以一直没对皇上下狠手,就是因为当年他的母后在嫁到南楚时,带来的嫁妆还在皇上的手里。
南宴的母后,在原来的国家也是受尽宠爱的小公主,和亲远嫁时,她的父皇将暗中训练多年的一支暗卫赠与她,必要时刻,可以保全她的性命。
三日前,南宴成功拿回了号令这支暗卫的令牌。
有他们相助,再加上南宴手里本身携带的护卫,秦忆遥的人手不消片刻,便败下阵来。
“苏烟,我不许你离开。”
秦忆遥风尘仆仆地赶到。
他知道,若是这次留不下苏烟,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慌乱间,他朝着苏烟的方向,大喊一声:“难道你不想救南宴吗?若是我说,我有办法,治他的病,让他的身体完全痊愈呢?”
苏烟眼睫微颤,略有动容。
马车内,南宴握紧了她的手,恳切地摇头道:“不,别信他的,他在骗你。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苏烟不知秦忆遥说的是真是假。
秦忆遥可能是在骗她,可能不过是诱她出去见她的一个谎,但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一毫能救南宴的可能,苏烟都会去一试。
秦忆遥又接着高声喊道:“苏烟,信不信我取决于你,但是我能先告诉你,南宴之所以如此,其实和他出生时所中的毒,并无太大关系,而是有其他原因。只要你愿意见我,我会如实地告诉你。”
“子谋,你让我去和他谈谈。”
南宴抓着她的手不放:“不要,不许去,去了你就回不来了,皇后娘娘,我宁愿死,也不要失去你。”
“乖。”苏烟扣住他的后脑吻在他的唇上,“那天在榆宁楼,你见过我的身手,他困不住我的。”
“那若是他说,除非你留在他的身边,否则不会告诉你救我的法子呢?你会怎么选?”南宴声音微颤,“我情愿下一秒就痛苦地死去,也不要死之前,你不在我的身边。”
南宴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从出生那一天起就做好了,死并不算什么,可他无法接受的,是苏烟离开他。
那是比死亡还要让他绝望百倍的事情。
“我会回来的。”苏烟轻叹一口气,“如果今时今日,要死的人是我,你也会选择和我一样选择的。”
吻落在南宴的眼角。
苦涩的泪水流入唇中,苏烟闭上眼,轻声道:“子谋,我爱你。”
说罢,她下了马车,直直地走向秦忆遥的方向,漠然道:“我来见你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法子了吧?”
“这儿不安全。我们去一个隐蔽的地方,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
秦忆遥瞄了几眼对这虎视眈眈的暗卫们,“你先随我上马车,在马车上,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苏烟并不担心他会使什么阴谋诡计。
她回头,南宴掀开了马车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