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她们不愿?”
陆侯摇头:“是不能。”
他移开目光,淡声道:“救她们可以,但只能安置在宫外。”
苏小酒瞧着他神色,显然还有什么更多隐情,但陆侯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其实想来,比起在宫中触景生情,说不定出宫对她们母女来说是更好的选择,于是苏小酒点头道:“那好吧,我相信她们应该也很高兴能离开那座牢笼,可如今皇宫重新被皇上掌控,想把她们偷偷接出来也不容易,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陆侯摇头道:“便是偷偷接出来,皇上事后肯定也会得到消息,本侯便直接去跟他要人,谅他也不敢不答应。”
自徐莽之后,陆家与元和帝的关系产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表面仍旧一派祥和,实际上,陆侯已经渐渐不再对元和帝唯命是从。
苏小酒心中振奋,若有可能,她其实希望能把崽崽一起接出来,说起来,崽崽才是整件事最无辜的受害者,但陆侯答应就锦妃母女已经要冒着与元和帝闹翻的风险,再开口让他多救一个,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她面露难色,没能逃过陆侯敏锐的眼睛,挑眉道:“丫头还有事要说?”
算了,她若不说,又怎知侯爷没有办法?
“侯爷,您可知道,任太医尚有血脉留了下来?”
“什么?!”
陆侯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变得激动:“此话当真?你又是从何得知?”
苏小酒不知道他为啥这么高兴,不过看他态度,八成也是愿意救崽崽的,便也高兴起来,说道:“先帝时曾有一名姓孙的宫人,说任家对她有恩,因此任太医出事以后,她便冒死救下了他唯一的血脉,就藏在辛者库,今年已经快七岁了!”
“太好了!”
陆侯激动的原地转了两圈,忽而仰天大笑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他高兴,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为了王院判。
王院判一身正值,救人无数,是陆侯此生最为敬重的人之一。
除此之外,允儿第一次花粉过敏时,也幸得他妙手回春,这份恩情,陆侯或不敢忘,这次正好给他一个报答的机会。
当年任太医作为他唯一的关门弟子,本以为可以侍奉王院判终老,不想最后却白发人送黑发人,令王老伤痛欲绝。
他相信自己的爱徒,断不会与锦妃做出苟且之事,但彼时人人自危于天子之怒,谁也不敢帮他查证,这么多年,每每思及此事,他便痛恨自己为何偏偏在那时候不在大渊,成了一生难以愈合的憾事。
他与太后情谊非常,陆侯深怕他听到真相会打击更大,一直不忍不言,现下得知任初年尚有血脉于世,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将这个孩子送去王老身边。
苏小酒求之不得,心中却还是有丝遗憾。
崽崽若不是小太监就好了,跟着杏林北斗,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医学天赋,将来何愁没有个好前程?
古人对香火的观念极重,王院判若知道任初年唯一的孩子成了无根之子,只怕也会伤心吧!
“不行,本侯要亲自去告诉王老这个好消息!来人,备马!”
自王院判古稀之后,太后悯他年迈,专程在皇宫附近赐了座宅子,好让他每日进宫能少走些路,离着勇毅侯府也就两三根胡同,可见陆侯的急切。
他大步流星走出院门,又回头看向小酒道:“不若丫头也一起去吧?正好将那孩子的现状跟王老好好说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哦好!”
苏小酒对带来的几个工匠交待一番,便疾步跟着陆侯往外走,下人及时将马绳递上,跟着陆侯一起奔到了王院判府外。
这处宅子乃皇家所赐,却依着王老的喜好装潢,整体风格内敛大气,更不像其他勋贵那般有专人在门口守卫。
陆侯翻身下马,亲自去叩响大门,片刻后,里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