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太这些年的照拂,奴婢一家子才有好日子过着。奴婢本来不应该再多求,奴婢就是心生一点子贪念。奴婢的丈夫人没了,奴婢膝下就两个儿子都是孝顺。却是奴婢无能没法子给两个儿子寻得一点子差事……”话说到这儿,钱冬香就是磕头给钱婉娘这一位旧日的恩主那是诚心的磕头。
钱冬香求道:“求太太怜悯,求太太能施手吩咐一句让奴婢的两个儿子五顺、六顺能在县衙门里当一个白役。”
县衙门里的正式官吏那是朝廷有名额的。可就县衙门里那点子名额莫说管好县城这一座城池,那都叫一个困难的。更何况县城治下还有好些的镇子、村子,这一县百里之地可不是区区朝廷名额数上的就能治好一县之地。
于是,白役就是应运而生,说白了这便是这一个时代的临时工。
便是临时工,没有朝廷的正紧俸禄又如何?
只要披上了衙门这一身的官皮,那就是有数不尽的好处。徭役这等事情,那跟白役的衙门办差的临时工自然就是没关系了。
这才是钱冬香动心的原由。她就是想着让她的儿子五顺、六顺莫要再出事。
这时节正是太平盛世时,当然,那是对于朝廷诸公而言。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只要有口饭吃的时节都算得太平盛世。谁让这一个时代是物质缺乏的封建时代呢。
“你快起来吧。”钱婉娘先是愣了一下后,她才笑道:“区区白役的事儿,我这里吩咐一句就是。”
白役就是衙门临时工,她哪怕是一个县令夫人,还是一个要离任的县令夫人吩咐一句。下面的人就没敢推辞的。更何况这还是一个要高升的县令的正堂太太。
衙门里的人最会看着风向,那人精子的从不会得罪了那等贵人的。
钱婉娘一答应,钱冬香赶紧的又是磕头谢话。她是磕得实心,得了县令夫人的一句准话,钱冬香总有一种命运改写的想法。
“这全不是一个事儿。”对于县令夫人钱婉娘而言真的不是事儿。当年未出嫁前,钱婉娘倒时个喜欢钱冬香这一个一等丫鬟,因为在一众的丫鬟里这一个是实心人,那没什么起子的野心。
瞧着后来钱冬香也不与人争什么,那便是寻的丈夫也是一个普通的农夫。钱婉娘倒是发了一回善心,还是差着身边的嬷嬷提点过钱冬香。
这才是钱冬香把自己那些年得了姑娘、太太的赏赐,那是求着嬷嬷给换了银子买成田地。最后,那是成为嫁妆。
田地对于农家而言就是命根子。当年钱冬香得到的银钱当然是买到十亩地的。不过区区的三亩地,到底这些年的太平时节。
想在钱家村里买田地,那得出了高价钱的。最后依然是钱婉娘心善的想着给钱冬香凑一个整数,这多买了七亩地,这才有钱冬香出嫁时的整整十亩钱家村的好地。
这一桩婚事有着钱婉娘的插手,钱冬香在农家而言叫一个嫁的风光。
这些年里钱冬香一直感激着自家的主家。所以,她一直乐意有好的蔬菜瓜果的都往县尊夫人跟前送。真不是想讨交情,就是想感恩。
可搁了外人眼中却是钱冬香一直巴着主家的恩情,那是想讨好着。当然,钱冬香也得承认了她确实是有县尊夫人护着,这才能有着许多普通的农妇那是羡慕而不得的好日子。
只重活一回前,钱冬香是觉得得到的太多,她是不敢再求什么。
可这一回她求了,她是真怕儿子出事。钱冬香想的便是往后给神佛烧香时,一定得求了神仙佛主保佑,保佑太太这般的好人长命百岁。
“我与你这些年的感情,如今想想亦是不舍得。”钱婉娘瞧着钱冬香很是感慨。这些年在县里,她见着钱冬香的时候其时并不多。
有时候只心情好时,钱婉娘才会见一见钱冬香。
这一回也是瞧着钱冬香一心为儿子们求差事,也是一片慈母心意。反正于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