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信,只得劳动您。若是可以,您帮我在我窗下挖出几个布偶来,再将这几个换进去。如果可以,夜间我同你一起把剩下的埋在……”
裴深居然连问都没多问一句,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布偶:“阿陵现在是我主子,你的吩咐,我自然要听啦,你不用管啦,此事交给我就好。”
直到深夜,季陵才听得窗户边响起了些微弱的动静。他急急地推窗去看,却见裴深洗了脸,露出一副俊朗的面容来,手中拿着几个沾着泥土的布偶,玩味地笑道:“我说……你怎么知道有人在你窗下埋了这些玩意儿,真是恶毒啊,太恶毒了。”
季陵松了口气,忙道:“有劳王爷了,王爷金尊玉贵,却要做这些事情……多谢,不知这些布偶……”
“放心,我替你处理了便是,绝不会让人发现的,”裴深托着腮趴在他的窗上,笑得灿烂,“你真要谢我啊?事成之后,跟我去喝酒如何?”
季陵面不改色地说道:“大夫人……恐不会让我去的。况且若是九王爷来请我,他们会觉得请我而不请几个嫡出兄长驳了他们的面子,不会给我什么好果子吃的,还请王爷为我考虑考虑,多多体谅。”
“我的天啊,神仙弟弟,你这过的什么日子啊,”裴深一愣,随即说道,“你主母这么对你,季大人也不管管?”
季陵只得苦笑:“罢了,说这些做什么,王爷混进我家,恐怕王府那边会着急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急不急,”裴深摆手道,“我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反正我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阿陵埋了这布偶,想必过几天有一出好戏要看,至少也要看完了再回去。”
季陵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裴深却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早些回去睡吧,我明日还要起来做活呢,晚安,阿陵。”
窗户合上之后,季陵还是有些出神。
大概能猜得出来这王爷的心思,他还记得前世南郁虽与九王爷交好,但在他面前几乎没说过这九王爷什么好话。本就是啊,九王爷整日混迹于青楼酒馆、胡天胡地,从军之前可称得上是恶少年一个。而裴深远行之日为他折下的一枝梨花,则能解释,他老早就看上他了。
不过是皮肉之相而已,百年以后黄土一抔,皆是虚妄。季陵冷冷地想着,但既然此刻这王爷被他吸引,愿意帮他,顺手利用一番也是无妨,自重生之后,他一颗心已经灰到极点,只剩一簇复仇的火焰了,哪里有闲工夫去在乎会不会伤害别人。
本以为还要过几日,没想到就是第二日,午后一群家丁便闹哄哄地来了他的院子,说是要挪他窗前那棵树到前院去。
季陵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待在房里,听他们在外闹哄哄地挖土,不过一会儿工夫,便有人惊呼“这是什么”“快去告诉大夫人”。又过了一会儿,便有丫鬟趾高气扬地来叫他:“七公子,咱们大夫人请您到前厅去一趟。”
仿佛戏本子一样照着演,没意思得紧。季陵拂了拂袖子,起身往前厅去,与前世几乎一样的情形,大夫人正窝在正座上,在父亲身边哭得梨花带雨,见他进来了,便颤着攥着绢子的手指向他:“老爷,老爷……”
大夫人身边的嬷嬷立刻便厉声开了口:“陵哥儿,这是从你窗前挖出来的脏东西!你看看,这东西上还插着针呢,你想诅咒老爷还是夫人?竟在家里私藏这样的东西,你这是忤逆不孝!”
季陵冷眼看着仍在他面前的两三个娃娃,娃娃身上脏兮兮一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前世他拼命喊冤,直到娃娃被洗净了,露出其上大夫人和嫡亲哥哥的名字来,才真正百口莫辩。
季陵磕了个头,清了清嗓子,冷静地说:“父亲,这不是我的东西。”
大夫人一愣,随即又哭说:“在你窗户下埋着,不是你用来诅咒旁人的是谁的?”
“自然是旁人埋到我窗下,来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