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润,我爸不给钱了,我自己这还有五十块大洋,要不你跟我合办吧。”柏铭扬找到沈诚润。
沈诚润想了想,有家报刊也挺好,能省不少事情就同意了。这事情被之前那名收报纸的同学知道,他也想加入,沈诚润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那男生家里虽谈不上富贵,但也不穷,家中有个自家的百货小铺,一年赚来的大洋除却两个儿子的学费和家中嚼用也能剩下几十块大洋。
班中也有条件比他差的,都舍不下脸。男生条件并未到那个必须舍脸的地步,竟能做到这种地步,放下身段收拢报纸,沈诚润还挺欣赏这样的人。
“可以。”既然决定入股,沈诚润就不想稀里糊涂,还是说明白得好。
“铭扬,你现在账上还有多少钱?”
“五十多个大洋吧。”柏铭扬道:“是我全部的财产了。”
沈诚润颔首,“邵宏骏,你能出多少?”
邵宏骏立刻道:“我能拿出一百大洋。”
“可以,我再出三百块大洋凑个整数。”沈诚润道:“场地设备都是铭扬出的,不管多少,就抵算成五十块大洋,如此,铭扬和宏骏各出资一百块大洋。
按照出资算分股,我占六成,铭扬和宏骏各占二成。
不过我这边事情太多,除了前期能投入一些精力,待报馆步入正规,我就没精力管理,所以我再让出一成利润。
这样算来,我占五成股份,铭扬宏骏你们就各占二点五成股份。”
柏铭扬和邵宏骏都没异议,放学后,柏铭扬带二人去了报馆,把沈诚润和邵宏骏介绍给报馆里的所有人认识。
报馆人不多,算柏铭扬才四人,人手有点太少,不过别看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刊印的设备都是齐全的,这就是柏家有钱,像其他同柏铭扬同等规模的小报或者学生办的报纸都是不能刊印的,会送到大报馆按照刊印的数字等算钱。
沈诚润简单给报馆里的人讲述了自己的想法,当即就有一名叫做王强的工作人员道:“我不同意改版,我当初之所以愿意委身在咱们这种小报馆,就是为了一个相对自由的言论环境,可以对政治畅所欲言,发表别人不敢讲的政治批评。”
沈诚润虽然没仔细看过从前的《时事政报》,但沈诚润真没看到过什么一针见血的好时评,讲真,沈诚润觉得那些时评非常幼稚,有些想法在沈诚润看来甚至有些荒诞可笑。
柏铭扬看了那人一眼,指着沈诚润道:“我是亏得没钱办不下去了,现在报馆已经卖给诚润,这里的一切都是诚润说得算。
当然如果王先生仍旧愿意坚守自己的理想,那么看在这份坚守和这么长时间的同事情谊,我就做决定了,这间报馆不卖给诚润,卖给你。
你出资把报馆买下来,到时候你想怎么办都成,就算照着原来的模子继续刊印,我也没意见。”
王强气得眼睛青蛙一样瞪鼓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半晌才强词夺理道:“满嘴铜臭,臭不可闻,简直有辱斯文,我乃文人墨客,不屑与你们为伍。”
王强一甩袖子,别开脸不看几人,人却没走。
柏铭扬耸耸肩膀,根本不与王强争辩,道:“你把王先生月钱结算下给他,还有王先生走的时候一定要把东西带全,不然这报馆易了主,别人不清楚再把你的东西错当垃圾丢掉,可就没人负责了。”
这下王强是真气成□□样,“你,你,好,我就走,看以后你们这种小报的时评给那点钱谁还乐意给你们写!”
王强这回真走了,月钱没忘拿,东西没收拾,主要是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报馆的,他自己什么都没拿来报馆过。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