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到班里,柏铭扬就抱着厚厚一摞报纸挨个分发,乍开始,沈诚润还以为柏铭扬发的是试卷,后来他拿到手,才知道是报纸。
报纸的名字叫《时事政报》,一共两大张,有点少,一般都是四大张,不过别家报纸如《申报》等,广告、启事等就占了大半,时事政治和社会新闻版面很少。
沈诚润以为《时事政报》版面少,不过是因为没接那么多广告,浓缩了精华,编纂成精简版。
可当沈诚润打算认真拜阅时才发现,这都是写些什么玩意。
沈诚润皱眉,一言难尽。
柏铭扬则是根本不敢把手中的报纸分给叶懿,叶懿瞥见沈诚润的表情,用他独有的清浅得略显得有些冷的声音道:“柏铭扬办的报纸经常卖不出去,他就会拿到学校分给同学们看。”
可惜的是,同学们都没有的,碍于情面不得翻看两下就都放下手中报纸。
邻班一个男生鬼鬼祟祟摸进来,挨个收同学们手中柏铭扬刚刚发下来的报纸,转眼就来到沈诚润跟前。
“同学,你手中的报纸还看吗?不看的话给我吧。”男生穿一身半新不旧的长衫,不过整件长马褂不见一丝补丁,脚踩布鞋,笑嘻嘻道:“你若是不需要就给我吧,我正好收回去引火用。”
原主从前家里条件不好的时候,也从来不干这种事,怕丢人。沈诚润倒不觉得丢人,反而挺佩服他,就把手中报纸给了少年。
少年收了报纸,继续往前面的同学要去,就被突然去而复返的柏铭扬抓个正着。
“你干什么?”柏铭扬大喝一声。
男生不恼,还是笑嘻嘻的,“同学们都拜读完了,也没用,扔了怪可惜,不如给我回家为他们寻个好归宿。”
“你是不是想用它们烧火。”柏铭扬不依不饶。
“别家报纸看过也是这个命运。”男生继续笑呵呵解释。
柏铭扬突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萎靡,“算了,你都拿去烧火吧,反正也没人看。”
男生被柏铭扬丧丧的样子吓到,也不敢继续收报纸了,踟躇半晌才一脸肉疼道:“要不,要不我资助一些大洋吧。”
柏铭扬眼神瞬间就亮了,不过只是一瞬间就灭了,很快他又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算了,就算再多资助投给我都没用,只会打水漂,反正我办的报纸也没人买。”
男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有几分手足无措,“那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吗?”
“没有,反正也没人买,手头的资金赔光了,就关门大吉。”
男生挠头。
“你办报纸的目的单纯就是为了评论时事,讲真话,抒发己见,还是想赚钱?”沈诚润问道。
“一开始就是想办个报纸,发表一些时事政治,可是随着办报的时间长,我的想法就变了。怎么说呢,我想让我的报纸被更多的人看到,更具影响力,不然就算我对时事政治再一针见血,都没人看,有什么用。”
沈诚润道:“若是你只单纯想要赚钱,想要销量,我倒是有办法。”
“什么办法?”柏铭扬的眼神亮亮的,有点像家里的那只小松鼠。
这么想着,福福就从他的口袋中钻出来,露出一个小脑袋,歪头看柏铭扬。
“松鼠。”柏铭扬惊奇叫道:“它是你养的吗?我可以摸摸它吗?”
柏铭扬问着伸手来摸福福,福福却蹭地窜回沈诚润的肩上,坚决不给柏铭扬摸。
沈诚润解释道:“福福怕人,它之前被小孩子虐待过,后来被我救下,就只跟我亲。养了好久,才肯给我姐和我弟……”
沈诚润话未说完,福福已经熟门熟路地窜上叶懿肩膀。甚至用它毛绒绒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