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沈余之——人皇上都跪了,你这样不好吧。
沈余之随意地抱了抱拳,“太上皇,我成亲了,今儿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太上皇好脾气地笑笑,目光中又多了两分慈爱和自豪,说道:“好,好。”
太上皇都没脾气的吗?
简淡惊悚了。
睿明帝朝何公公摆了摆手。
何公公便带着两个小太监退出去了。
睿明帝说道:“父皇,儿子此来有三个目的,一是让您的孙媳妇见一见您。虽说你老不喜欢她,但儿子始终觉得这个儿媳妇不错;二是儿子想告诉你老,虽然你老认为我们父子不配坐这个江山,但儿子不但坐了而且自觉做得不错,没办法,谁让儿子养了一个能干的好儿子呢……”
太上皇忽然
激动起来,挣扎着坐直身子,朝沈余之竖起了大拇指,“你……很好!祖父……高兴!”
他声音很大,情绪激动,显然对时局早有了解。
这几年,沈余之使用铁血手腕整顿吏治,吏治初见成效后,开始勘验各类土地,推行新税法,并派能人治理南方水患。
如今不但吏治清明,还加强了朝廷对地方的控制,今年的受灾面积已经大大减小。
而这些,一直都是泰平帝的心头大患。
他极力想保齐王上位,甚至不惜杀掉孙子杀儿子,为的就是这些。
如今愿望一一实现,他除了高兴还是高兴。
作为一个帝王,太上皇要的从来都是江山稳固。
只要江山稳固,只要社稷清明,只要那把椅子上坐着的依然是他的子孙后代,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
他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
简淡先是不解,但换位思考一下也就明白了,而且还些许释然。
太上皇首先是皇上,其次才是父亲和祖父。
他杀沈余之父子是为了江山社稷,他夸赞沈余之父子也是为了江山社稷。
那么,当了皇帝就真的没有儿女私情了吗,沈余之将来会不会也是如此?
她惊疑不定地看看沈余之。
沈余之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家庭不和睦,天下大概也难以和睦吧。太上皇,我父皇没有继承你老人家的精明睿智,但他一向知道他该疼爱哪个儿子,知道哪个儿子最能干,在这一点上,你不如他。”
太上皇笑了,依旧好脾气地说道:“你,说得,很对。”
父子俩是来耀武扬威的,却成了自我表彰大会。
两人不免有些尴尬,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太上皇问了个问题,“第三呢?”
“哦……对,第三第三。”睿明帝想起来了,他还有第三个目的,“儿子想问父皇一个问题。”
太上皇点点头。
睿明帝道:“父皇考虑过用让留白得痨病的方式除掉留白吗?”
这个问题好。
简淡也想知道前世的沈余之到底是怎样感染了痨病。
太上皇吃了一惊,右手笨拙地摆了表,“从,没有。”
睿明帝捋了捋短短的髭须,缓缓颔首,与沈余之对视一眼
。
沈余之道:“既然太上皇说没考虑过,那就一定没考虑过。”
五年前的父皇和他,正处于低调自保阶段,没有夺嫡的野心,太上皇喜欢他,确实没有杀他的理由。
睿明帝问沈余之,“如果不是太上皇,那就真的是王妃了吧。”
当年的沈余之是个三天两头生病的病秧子,且脾气古怪,不具备任何竞争性,庆王对他不会有任何忌惮。
他死后,睿王妃的长子得到的利益最多。
太上皇纳罕地看向睿明帝,“为什么?”
考虑,就是在心里考虑,不曾付诸过行动,睿明帝为何会询问一件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呢?
睿明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