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我召太医令过来一问,说是陛下风寒束表,身躯发热,咽痒头痛,得慢慢的调理才行。”伏寿忧心忡忡的说道,没有细想伏德殷勤关心的背后:“虽然陛下不愿见外人,但听穆顺的奏陈,如今也渐渐要好起来了。”
“是么……”伏德出声的说道。
伏寿察觉到一丝不对,凝眸问道:“阿兄这是怎么了?陛下大病将愈,该是喜事才对。”
“啊、是,殿下说得对。”伏德回过神来,赶紧补救道:“确实该贺喜,不过……”他小心的看了眼周围,见伏寿身旁的宫人都离得远远的,只有一个最亲信的赵长御在近处伺候,便低声道:“如今太子虚岁也有四岁了,身子一直很好,听宫人说也聪慧仁善……”
赵长御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伏寿忙敲了下桌案,责备道:“你在胡乱想些什么!”
“殿下恕罪,是臣失言!”伏德立即离席请罪,但嘴上仍说道:“可我不得不往这个地方去想,前几天在外朝的风声殿下没有听见,那可是……如今太子虽是嫡出,但并不是长子,我等怎么也得有所预……”
“看来你今日是累了,下去吧!”伏寿已不想再听下去,挥手打发对方离开,还不忘警告道:“此事本宫定要转告阿翁,你若是再乱想乱言,小心给自己招祸!”
伏德从没见过伏寿如此厉声厉色的与他说话,一时竟被吓住了,胡乱叩了几次首后边告退离去。
见对方离开后,赵长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惊颤的身形欲倒的伏寿,口中劝慰道:“殿下切莫忧虑,伏公是最明事理的,这恐怕只是奉车都尉自己的意思。”
“我不是怕他这么想。”伏寿扶着额头,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我是怕其他人都这样想……”
赵长御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的确,眼下皇帝染上风寒不见外人,引起朝臣议论,自然会有人将打算放在年幼的太子身上,作为太子的亲舅舅,伏德自然就被怂恿过来探听消息。
“不行,我还是要去宣室殿。”伏寿坐着想了一会,作出决定,语气里带着些许泣声:“我要亲眼见到陛下,问他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