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需通晓经济、剧务。至于农桑,但知顺应天时,无故不扰民即可。”见皇帝一句话便将众人都贬低了一遍,杨琦忍不住出头说道。
“所以太学就有五科授业,学业有专攻,以后各科入各职,各专其事,就不用怕外行教内行了。”皇帝提起这个不是没有缘由,近来多有人对兵部尚书的任职条件有所异议,他一直有意将官职专业化、细化,在这个问题随时都要旗帜鲜明:
“农事也是一样,回去后传诏劝农令,命他让京兆农曹划出几顷屯田拨给格物院。今后凡是新兴农具皆于此地试行,再下诏命天下各郡国举荐熟悉农事、富有经验的老农,将其户家小迁至格物院属下,不需缴纳赋役,只管在田间尝试农具、试种各式作物。”皇帝看向韩暨,沉吟道:“韩公,此事交办予你。”
韩暨当即明了皇帝心意,他应诺之后,又拱手道:“愚臣浅见,待农具经过试用无误、新的农耕之法可致增产,当由朝廷推行天下。”
“你能这么想,也不枉我交代予你了。”皇帝赞许的答道,然后又在格物院的其他营造、冶炼等科看了看学生。
格物院除了研制农用、军用器械以外,还有培养人才的功能,去年年底便跟着太学的日程同样进行了内部的策试,只是没有机会参与殿试,而是直接上报吏部,分配到将作监、都水监以及尚方监等专业性的衙署去了。
如今都水使者孔融属下有一大半是来自太学经营科与格物院营造科,这些都是精通算术、水利、工程的人才。皇帝打算着,今年年底再调入一批人,趁着农闲的时候先整治关中水利,然后再将出色的升迁到各地郡县担任都水官。
等皇帝巡看完了格物院以后,便在韩暨的恭送下登上车驾,启程赶往离格物院不远的太医院。
待大驾离开后,格物院众人逐一站了起来,依照韩暨的吩咐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张固松了口气,又心有余悸看向身旁的好友马钧,忍不住埋怨道:“也真不知你今日是怎么了,以前倒看你不爱说话,今日当着天子的面怎么就敢说话了?也幸好天子记得你,不然放在别人身上……”
当年他们两人奉命在灵台修复地动仪的时候,遭逢大旱,曾近距离见过皇帝一面,没想到皇帝记忆这么好,现在还记得马钧这个人的名字。
马钧人还是那么老实,瓮声瓮气的说道:“我看国家都那么问了,总不能谎作不知吧?”
“我以前家穷,朝廷寻到我的时候还在乡里躬耕畎亩呢,论及农事,我难道不比你明白?可你见我没有说,也应该知道此事不该贸然说话才对。”张固不如马钧有巧思,但在做官这方面却比他要明白:“你我只是小小的佐史,他们那些中郎、郎中都不敢说话,我们哪有说话的余地?你以后还是看明白些吧,别总把心思都放在那些工具上。”
“喔。”马钧挠了挠头,他一开始只想着读书入仕,得个微末的官做。可后来发现当官并不适合他,同样是拿四五百石的俸禄,与其跟别人勾心斗角,还不如在这里做‘木工’。
张固叹了口气,他虽然有家学,但志不止于此,与马钧相比自然多了几分计较。
两人正要转身离去时,身后忽然急匆匆跑来一个人,张固回头一看立时吓了一跳,却是皇帝身边的一个中黄门。
严峻喘着气跑到两人跟前,也不理会张固,径自对马钧说道:“国家刚吩咐我过来,问你是否知道‘石灰’?”
石灰是山里几乎随处可见的石头,早在上古时代便有先民将石灰运用到房屋建筑,只不过这时候运用的多是石灰粉末,经过烧制的生石灰还要在隋唐以后才开始出现。
马钧自小在山间行走,也见过不少人用石灰铺地防潮,自然知道此物。当他作出肯定的答复后,严峻接着说道:“国家说,古书上有记载,石灰煅烧后加水便如泥浆,晒干则如磐石。要你据此试验它还有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