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贾逵、严象等人在看到策试的题目后,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这种题目,只要是在实习的时候认真做事、认真思考了,都不会答得太差。与前面明经、明法科的经义难题、法律难题比起来,策试难度可是要小多了。
策试的时间是整个上午,下午则是结合实际考核各类所学的知识,匆匆忙忙的两天过后,张既等一行人总算考完了。在从明堂的台阶上走下的时候,俯瞰着太学的一屋一舍、乃至于远处学市里的商肆摊贩、土墙土瓦的黔首闾里、远至于富人集聚的宣平里,世间百态、半个长安的景色几乎尽收眼底。所有人的胸中几乎都产生了一股豪气,仿佛从他们走出来的那一刻起就不是普通的太学生,而是朝廷未来的干臣,自己走的也不是太学的明堂,而是未央宫朝臣集议的前殿。
在明堂门外,马超难得穿着一身青衿儒袍,在门外伸着脖子张望着,好容易看到了苏则的身影,便开口唤道:“文师!文师!”
“你还怕他看不到你?”耿纪在一旁有些难为情的别过头去,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快别喊了。”
苏则循声过来,见到了身材高大的马超,打了招呼后,又看向了耿纪,说道:“季行,明日不是你们经济科策试么?怎么有空过来了。”
“如此要紧的事,我岂能不来看你?”耿纪笑着说道:“觉着如何?”
“不算难。”苏则没有交流题目的意思,单只是说道:“只要结合所学,以你我之才,获上第不难。”
“那些算术题我最是头痛,要想考得上第,我恐怕是难了。”耿纪苦笑着摇摇头,忽的又指向马超:“明经科是第一批考的,文师何不问他考得怎么样?”
苏则于是看了过去,只听马超说道:“我考过后就忘了,现在只记得考《诗》的策题,好像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这倒不难,你是怎么答的呢?”耿纪很好奇的问道,苏则在一旁看热闹似得瞧着,也不阻拦。
“为将者应敌当如临深渊,为兵者上阵当如履薄冰。”马超正是因为单自己写的对这篇文章很满意,所以偏偏就记得大概:“用兵谨慎,方能无懈而克敌。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虽然迥异于常理,但也暗合兵法。”苏则避短扬长,挑着好的说:“你果然有为将的禀赋。”
两人经过羌乱之后,难得能重归于好,如今马超回太学参加策试只是虚应故事而已,并没有想过要考什么样,反正他现在官职已经有了——西海郡司马。汉家制度常在边郡设立司马,西海郡深入不毛,羌多汉少,马超今后就要去那个苦寒之地戍守,终日面对的是更加凶恶、未开化的唐托、发羌诸部。
“诶你看那人。”三人正要离开,马超在人群中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手往远处虚虚一指:“长脸像不像驴?”
“你怎么能在人背后肆意评点嘲弄呢?”苏则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对方虽然沉稳了不少,但骨子里轻狂的性子却好像从未改变。
马超讪讪的笑了下,不复多言,反倒是耿纪饶有兴致的往那边看了眼,突然笑道:“你说的是他啊?”
“是谁?”马超顺着耿纪的目光往那边看过去,只是那人已经走远,什么踪迹也寻不到了。
耿纪看到马超好奇的样子,突然感到好笑:“你啊,这才说你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单只对苏则说道:“这人与你同是治剧科,只是比你晚来一年,好像是青州人,叫诸葛瑾……此人在太学小有名气,身边聚着不少人……他二弟诸葛亮正是天子身边的秘书郎。”
苏则不愿私下议论旁人,听到对方来历不简单以后,只简单地‘喔’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别看他二弟被召入宫中做了秘书郎,就以为他不如其弟了,此人颇有才名,是我们下一届太学生里面的翘楚。能与他并论的,只有同科的郭淮、经济科的孙资、明法科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