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子不适,就别惦着小主了,奴让子衿看着她呢,夫人放心就是。”顿了顿,又道:“夫人自打生下小主以来便身子虚弱,前几日去向老夫人定省时,又中了暑,此后便一直恹恹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小病会熬成大病的。不如向老夫人告个假,往后让府里的姬妾代夫人前去定省吧,老夫人好说话,不会怪责夫人的。”
甄宓道:“娘是好说话,我便是不去也不打紧的,但如今环夫人已将曹冲过给了丁夫人,司空府的形势对娘很不利,我若不去,怎么放心得下?何况府里从前还有谢氏可用,可如今的情形,叫我如何信得过她。”
东袖忧虑道:“夫人虑得也是,谢氏近来正在查失火的事,奴听闻那晚当值的恰好是阿紫,若是被谢氏知道阿紫是咱们的人……”
甄宓闭了闭眼,叹道:“咱们是被人算计了。她若果真有心上位,我是防不住的,只是仅凭一个阿紫,她还扳不倒我,往后可要多长个心眼了。”
话至此处,甄宓心下烦闷,又在病中,越发觉得乏累,东袖便伺候她躺下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甄宓睡了一觉,觉得好些了,正欲唤人进来服侍,却见东袖就守在榻边,关切道:“夫人醒了?可好些了么?”
甄宓点点头,起身挪过一只软枕靠着,道:“这半晌你一直守在这里?”
东袖道:“那倒不是,奴见夫人睡着了,便出去了。但方才谢氏忽然派人把阿紫送了来,奴才进来看看夫人醒没醒,好讨夫人示下。”
甄宓奇道:“她把阿紫送回来了?”
东袖道:“是,谢氏派来的人说,阿紫疏于职守导致院子失火,本该罚她,但知道她是夫人的人,便把她送了来,由夫人自行处置。”
甄宓披了件衣裳,道:“带她进来吧。”
东袖应诺,出去片刻,带了阿紫进内。阿紫跪下道:“奴婢无能,连累夫人了,求夫人恕罪。”
甄宓道:“失火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紫道:“失火那晚奴什么都没干,那火确实不是奴放的,如今想来,怕是被人算计了,但又没有证据。”
甄宓有些似信非信的,阿紫又道:“奴婢知道,事到如今不论说什么,夫人怕也难以全信了。原本就是奴办事不利,怨不得别人,奴听凭夫人处置便是。”
甄宓叹道:“罢了,我也不想如何处置你,只是出了这事,往后府里你是留不得了,回头我会知会账房给你多算半年的月钱,你出去后,自行安置吧。”
阿紫含泪叩首道:“是,奴多谢夫人。”
甄宓便挥手让人带她出去,阿紫走出几步,却又回身,从怀中摸出一只小药瓶,放在甄宓跟前的案上,道:“今日侧夫人传奴问话,奴进屋时,发觉她正偷偷地吃药,怕奴看见,还把药瓶藏在了被子里。问话时她曾中途出去过一次,奴想着她背着人吃药,必有蹊跷,便把药偷了出来。这是奴最后能为夫人做的了。”
甄宓道:“你有心了。”阿紫便施礼退下了。
东袖上前拿过那瓶药,倒出几粒药闻了闻,道:“瞧不出是什么药,不过待会儿府里的医倌要来给夫人诊病,到时让他看一看,便可知道了。”
甄宓道:“既是如此,便赶紧传他过来吧。”
东袖应诺,吩咐人去请医倌。片刻,医倌到来,先给甄宓看了脉象,重开了方子,甄宓便道:“我这里有瓶药,劳烦大夫给瞧瞧是治什么病的?”便让东袖把药瓶给了医倌。
医倌倒出几粒嗅了嗅,脸色便是一变,又要了一碗热水,将药丢入水中融了,仔细查看了色泽和沉渣,方道:“这不是治病的药,是避子药。”
东袖的脸色也变了,甄宓却还镇定,让人送了医倌出去,才蹙紧了眉头。
东袖来到榻边,低声道:“谢氏真是好大的胆子,亏得公子那般看重她,还请华佗给她调理身子,若是知道她私下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