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梅长苏命人设了茶桌,亲手暖杯烹茶,等大家品过一杯,方徐徐笑道:“如此枯坐无趣,我昨夜倒想了个玩法,不知大家有没有兴致?”
夏冬一笑,道:“江左梅郎想出来的玩法,就算不想玩至少也要听听是什么!”
她话音还未落,穆青先就抢着道:“好啊好,苏先生说说看。”
“我曾有缘得了一本竹简琴谱,解了甚久,粗粗断定是失传已久的广陵散。昨晚我将此谱藏在了园中某一处,谁最先将它寻到,我便以此谱相赠。”梅长苏一面解说着,一面摇杯散着茶香,“若是对寻宝没有兴趣的客人,就由我陪着在此处饮茶谈笑,看看今天谁能得此采头。”
此话一出,知道宅院底细的霓凰和蒙挚微微变了脸色,夏冬倒是在一旁道:“苏先生,你可惨了,我这春兄是个乐痴,他要知道这琴谱藏在你的宅院中,就算把这儿翻个底掉,他也一定要找到的。”
“那可不好说,尘埃落定前,一切都难料呢!来来来,弥生过来给我帮忙!”言豫津高声道。
郢萱见弥生看向自己,便道:“你去吧。”
“嗯!”弥生点头,跟着言豫津走了。几人分帮结派,倒是陆续都走了出去。
片刻后,有仆人上来,给剩下的几人换了茶水。梅长苏看秦般弱一直四处张望,唇边隐着一丝讽刺,笑道:“我看秦姑娘也有些坐不住了,不如同去碰碰运气!”
誉王一愣,笑着道:“先生真是体贴,那,般若你就去吧!”
剩下四人,郢萱与蒙挚都是军旅出身,几人便聊了些军队的话题,打发时间,等着那些人回来。
约两三刻钟后,夏春人如其名,满面春风的回来了,手里抱着个小小的红木盒子,大踏步上前,朝着梅长苏一拱手,道:“苏先生,如此厚赠,愧不敢当。”
梅长苏朗声一笑,道:“夏春大人自己寻得了,与苏某何干。其他人呢?不会还在找吧?”
“是啊,”夏冬笑得有些无奈,“春兄难得起了戏耍的童心,没有告诉别人就悄悄回来了。”
梅长苏不禁失笑,开口对黎刚道:“你去请穆小王爷他们回来吧,就是再找,也没有第二本了。”
“是!”黎刚躬身一礼,默默退下,临走前右边的眉头微微一挑。
梅长苏见此,心中一定。
日影西斜,宾主尽欢。申时之后,客人们便相继起身告辞。郢萱和言豫津是拉在最后的,见众人已然离去,两人便在街道上一转,又跟着梅长苏进了府邸。
四人走到后园梅长苏的寝室之中,一进屋门梅长苏就笑道:“你们两个前门出翻墙进,回来的可真快!”
两人被点破了身形,也不尴尬,直接从帘子后走了出来,只是疑惑地看向郢萱三人。白先生是靖王府的军师,算是自己人没错,可靖王都不知道梅长苏的身份,这位白先生倒是对几人如此熟稔的关系半点都不惊讶啊!
梅长苏看郢萱,询问她的意思。
郢萱想到在金陵怕是还要待上许久,难免有打交到的时候,便点了点头。
梅长苏率先走到一旁的小桌边落座,几人便跟着他坐了下来。
“这是?”霓凰皱着眉问道。
“你自己说吧!”梅长苏没有半点要解惑的意思,对着郢萱道。
郢萱上前帮弥生卸下了易容,如今苏宅修缮完毕,被整顿的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偶尔露出真容也无妨。
两人盯着弥生来回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恍然大悟。这孩子的容貌现和当年的祁王有八分相似,剩下的三分则像极了宸妃。难怪!
“你刚说他是你的弟弟?”霓凰心思细腻,直接将视线调转对着郢萱,当初言侯能从一双眼眸中认出她,作为昔日的闺中好友,又有这么多的暗示,以霓凰的聪慧,自然也能拼凑出真相。
“是!”郢萱点头,对面前两人也没什么好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