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嚣张的窃神者。
这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评价。或许谢立丹提出的这种构想已不是第一个,在此之前,曾经有其他的巫师尝试过阿诺因所做的事——窃取神明的力量。
这是阿诺因第一次来到议教团的大会议室,圆桌周围的每个椅子都由学院符号来标明位置。曼尼尔校长的治疗巫师如同春风细雨,很快就缓解了大部分痛苦和伤势。
椅子有空置的,有些大巫师没有留在阿林雅。阿诺因的伤被治好之后,才乖乖地凑到莎琳娜老师身边,呆在她的身侧——而谢立丹同学,则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盯着自己的手,好像这件事跟他无关似的。
“其实你们的想法,在巫城的先行者当中,已经有人想到过了,而且还不止一位。”修缇阁下坐在阿诺因的正对面,他的手里转着一把匕首,短短的锋刃在指间随意地翻出花来。“只不过他们往往没有得到进展,就已经去世……其中最大的一个难题,就是难以获取可以控制的神格。”
修缇说完这句话之后,似有若无地瞟了莎琳娜一眼,而手握巫杖的成熟|女士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看了回去:“我怎么知道他会有?难道你们觉得这是我教出来的?”
“咳。”刺客先生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毕竟……”
“毕竟我也是窃神者中的一员。”莎琳娜身侧的特里萨轻轻地接过话,他转移目光跟阿诺因对视了几秒,进行了某种沉默无声的交流,他解释道,“但我已经终止这项行动很久了。”
他的身躯不能够承载任何波动,甚至这项诅咒,就是一位曾经的神格拥有者——一位次神陨落前无边的痛恨化作的诅咒。那位神明的神格被特里萨的巫术包裹住时,祂仿佛见到了可怕的力量在撬动潘多拉的魔盒。
那时的“世界启蒙星”还不是眼前这样,他曾经意气风发、相信前进的道路永无尽头,做出了很多以目前的角度看都觉得出格的事,从而在这项实验中跟那位次神反目成仇,甚至于,让那位次神认为自己是为了这个世界,才向特里萨留下诅咒。
“为什么终止?”阿诺因问出口之后,才发觉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他重新改变询问方式,“您……有获得什么成果吗?”
“我可以将我曾经的研究内容全部转达给你。”特里萨道,“但这是因为你自己就拥有一个安全稳定的神格,规避了我们为之头痛的大部分风险,但我还是要告诉你……阿诺因,这项研究艰苦卓绝,是需要漫长时间来铺垫的,而且一旦你真的取得进展,你会遭遇灭顶之灾。”
“来自于神祇吗?”
“来自于这个世界。”特里萨道。
阿诺因沉默的片刻,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感谢您的帮助。”
“看起来他好像不打算放弃。”伤势痊愈、并且戴着面具的蝴蝶女士双手托腮,她微笑着道,“每一个窃神者都是一样的,是块硬骨头。”
“这是需要庆贺的事情吗?”曼斯菲尔德问她,“我总觉得好像会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
“希望你的预感是准确的,曼斯。”蝴蝶道,“见到这种传承,我其实又高兴、又担忧,乖乖阿诺,巫城已经不能再接受失去你了。”
“我明白。”阿诺因低声应道,“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尽量。”
“尽量”这个词就非常灵性,让人没办法过度苛责。特里萨将两人行动的这件事原原本本、从始至终地询问过完整内容之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阿诺因分配了一间更为优秀的实验室。
就在两人得到了议教团的部分支持之后,一直一言不发的谢立丹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看向了曼尼尔的方向,他的老师日渐苍老,这个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