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汤汤的河水缓缓流淌,两岸青山相对,盈满了果树。谢琰洗漱完就听见幽幽怨怨的丝竹之声从船头传来,泠泠清清,一曲《汉宫秋月》吹的极好。
谢琰出了门就见柳晋现在甲板上吹笛,穿着一身秋香色儒袍,腰间系了锦绦,手执玉笛吹着曲子,间或船上有人听见了也是驻足聆听。柳晋身姿挺拔,面色秀俊,眉目间带了傲气。时光匆匆,过了五年了,他和谢琰也有十二的年岁了。
这几年,秦舒林虽然依旧多有刁难但也被谢琰机智躲开了,再加上他前年中了秀才也不再和谢琰一般在育英堂读书了。倒是柳晋,因为这些事一来二去觉得谢琰人品好才智高渐渐相处成了好友。
谢琰也在一旁等一曲完毕,笑着上前拍他肩膀说:“你啊,最近可好些了?没有再想呕吐了吧?”谢琰比柳晋稍稍要高一点,按照现代的算法,也有一米七的样子了。
柳晋回头,点头笑道:“今日起床好些了,前几日晕船可是难受得不行。”谢琰上船的时候也晕船,但也还好,柳晋倒是反应极大,吐得不行,适应了半个月才好起来。
柳晋看谢琰的相貌,眉目清澄,玉材意致,风采俊雅,英朗勃发。虽他没有见过安阳驸马,但见了谢琰也知道为何安阳公主为何当初新寡就看中了安阳驸马。
谢琰与他刚好家乡都在安县,便约了一起到安县参加县试,谢琰也没想到他竟然和柳晋是老乡。原来柳晋虽出身江南世族,但却是偏支,后来才迁往了安县,安县在毓州府里也算的上第一大县了。
到了安县,街上人来人往,县城东南的石盘街是谢家的住处。柳晋家住在北面的玉鱼街,在城门口谢琰就和柳晋拱手分道而走了。
谢家如意门外,几枝碧桃花树开的艳艳的,黛瓦青墙。谢琰请了个挑夫挑了自己的行李,谢琰给了银钱后一人站在门外。
谢琰前去叩门,没过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了,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仆人出来了,上下打量了谢琰,这才问他:“敢问你是哪位啊?”
谢琰说:“哦,想来我离家久了,你也不认识了,这里的
主人谢老太爷谢熙是我的祖父。”
那仆人趾高气昂道:“这里可是县太爷小舅子尤大爷的住处,可不姓谢,你找错了,走吧。”说完就要赶谢琰走。
谢琰心里怀疑不已,这房子明明就是谢家的啊,祖父也没把家里的宅子卖了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谢琰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便来到了北面的玉鱼街,住处清雅有致,有茂林修竹。街前立了两道牌坊,一是当初柳家先祖柳德知得的状元牌坊,一是柳家先媛得的贞洁牌坊。
谢琰上前叩门,说是找柳晋。未几,就有一个小丫鬟领他入门,柳府分了几处,多是柳氏旁支子弟,柳晋住在西边的凝碧阁。
谢琰到时柳晋正在那看书,看谢琰来了,也是欣喜非常。
谢琰有些羞愧道:“柳兄,本来之前还想请你去我家玩一玩,没想到如今还要来麻烦你。”
柳晋人虽高傲,但人是很大气的,说:“这有什么?你住我这我还求之不得呢,以后倒也可以互相切磋文学。”
谢琰点点头,不过今日之事得好好细细考量才是,他老家的房子怎么会成了别人的房子?
柳晋安排了谢琰住了西跨院,他住了东跨院。他父亲早逝,只母亲还在家里住着,谢琰自然也去拜见她。柳晋的母亲住在正房,面目和蔼可亲,对他十分的客气。
晚上,窗前皓月清辉撒在书案上,谢琰手里拿了一本《历年科举考题》仔细翻读着。这是当代大儒庞覆的作品,放在现代就是王后雄、薛金星一样的人物,而这本书大概就是现代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之类的。
谢琰看完一页,又翻开另一页,上面写着的题目是: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孔子说:“花言巧语,一副讨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