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止戈散马的那一天,就陪你四处走走看看,游遍大好山河,怎么样?”
二人相视一笑,默契于心。
白文礼年富力强,正是野心勃勃,不甘平淡的年纪,他原本跟着云九霄大胆起事时,也做过万人之上的美梦,但并无执念,一则,云九霄各方面能力都在他之上,战场上的那三年,云九霄如何杀伐决断,如何运筹帷幄,桩桩件件,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心服口服;二则,三叔白檀跟云九霄已成爱侣,云九霄以后就是自家人,这人若登上皇位,总不会亏待自己岳家就是了。
白文礼唯一担心的,就是云九霄以后也学着李潜那般,被文武百官逼迫着弯了脊梁,往后宫里纳进去一些莺莺燕燕,若是果真如此,这委屈,他三叔可无论如何都不能生受的,怕只怕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白家没办法挑战天子之威。
现下好了,李潜临死,突然来了这么一手,白文礼翻身成了皇帝,云九霄主动表示拥护,既有李潜的亲笔诏书,又有武将们的倾力支持,白文礼继位顺理成章。
此事一出,旁人还不待有所表示,白家众人先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冷静下来又觉得太过虚诞,疑心为梦境,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先前发生宫变时,云九霄曾经偷偷派人潜伏在白府之中,保护众人,季秋容等人不知实情,听得大街上闹哄哄的,又是喊打,又是喊杀的,只听从白文礼先前的叮嘱,关门闭户,守好门窗,外人一律不让进入,季秋容等人自去宗祠里,祈祷祖宗保佑,不求白檀和白文礼出人头地,封王拜相,只求他们二人平平安安,安然无恙地回来,不成想竟有这般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家门庭。
本来这事说起来好似有些对不住云九霄,毕竟无论是集合兵力,抵御外敌,还是铁腕铁拳平定内乱,云九霄都居功至伟,李潜反正是将死之人,无所畏惧,所以敢玩弄花招,但是他们白家还要长久做人,总不能把云家得罪死了。
谁知,合家老小关起门来商议此事时,白文礼听完白楷等人的忧虑,表情一时复杂难辨,语气微妙地说道:“放心吧,大伯,爹,云九霄他乐意之至,而且,你们也不必担心他蓄意报复,反倒是他应该在咱们面前矮上一截。”
老实人白楷疑惑:“这是什么道理?”
白文礼同情地看了看三位长辈,“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白楷等人果然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真相,并为之大为光火,心道怪不得云九霄那厮如此好说话,敢情是理亏在先,他们白家又是出人,又是出力,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帮助云家成事,他可倒好,不吭不响地就把白檀给拐跑了!
再者说,白檀是他们家三老爷,堂堂七尺男儿,人物俊美,才华横溢,又不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跟一个泥腿子在一起呢?
白楷怒气冲冲,须发皆张,扬言要跟云九霄一决高下,就连素来端庄持重的大家闺秀季秋容,也难得露出泼辣的一面,说什么都不愿意委屈了白檀。
云九霄拖着尚未痊愈的剑伤,当着荣平城男女老少的面,大大方方地跪在白家门口,白家人刚开始只觉得被人威胁了,气得倒仰,后来见云九霄一天天坚持下去,倒是渐渐感受到此人诚意。
一边是至亲,一边是至爱,伤了哪个白檀都心如刀绞,少不得从中斡旋,待到家人发泄完不满的情绪,云九霄也趁机表了心意,白檀跪在白楷三人面前,老老实实说明自己的想法,祈求获得家人的谅解和祝福。
季秋容当时就受不住了,泪流满面地说道:“你这个傻孩子!我跟你大哥、二哥,一点点看着你长大,什么苦都不舍得让你吃,什么罪都不舍得让你受,你以为我们是接受不了断袖之癖吗?我们是怕你被人唾骂,怕云九霄贪图你天生好颜色,过个三年五载,感情淡了,没儿没女的,你的日子可怎么过?”
白檀却态度坚定道:“我与他约定百年,生同寝,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