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疑。
皇帝对他的防备,不只是如今的功高盖主,其实从锦王被铲除就开始了。
也许是锦王临死前的话,说槐王是装疯卖傻,他放在了心上,也或许……是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对季庭书留了意,无意识中看穆程有了敌意。
马车坠崖,皇帝没想让他二人活着,他那时还有伦常之束,皇叔的王妃,他只能看,不能碰,只道自己得不到那就谁也别好过,一起死吧,然而季庭书没死,反而槐王下落不明,这个时候,皇帝心生绮念,想来,也不一定得不到。
于是从朝堂,到私心,他都想要槐王再死一次。
可槐王今非昔比。
刀尖继续游走,划过之处,血肉皆破,穆程继续:“趁我出征,觊觎我的人,该死。”
刀尖停下,指腹一按,那尖利刺入肩膀,皇帝忍不住一声惨叫。
“但我今天不让你死,因为……”穆程缓笑道,“今天我洞房花烛,不见血腥。”
身边美人诧异抬眼,须臾后会意,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
穆程顺势拉住他的手,起身自城楼俯瞰,
夜风起,盔甲映照寒光。
皇帝都被伏了,所有将士投降,齐齐跪地,大开城门,迎槐王入城。
天微微亮,穆程骑马入城门,季庭书在他马背上,与他同乘一骑。
浩荡队伍入城,引得百姓推门看。
道路两旁都还挂着白幡,那是皇帝昭告天下槐王没了,百姓们挂的。
入目一片白,都为祭奠他,而他活着归来,打马从白幡旁经过。
百姓们愕然:“槐王没死?”
“没死!”
“太好了。”
人们欢呼,也有人尴尬地取白幡。
至宫门,入大殿,满朝文武垂首分列两旁,迎他入朝,看他衣摆一动,坐于龙椅之上。
朝堂变天已成定局,现在但凡不想被牵连九族之人,都不会跳出来反对。
穆程斜靠龙椅,手一点,身边部下将那皇帝所为一一细诉,众臣愕然。
“为保穆朝安稳,本王代穆朝列祖,废峮帝,择新君。”峮是当今皇帝的名,当然,此时他已不再是皇帝。
众臣迟疑须臾,不知谁起了头,高呼万岁,便欲叩拜穆程,而穆程抬手一挡,先一步开口:“本王无意,新帝拟定小皇子,诸位可有异议?”
满朝再惊。
“小皇子登基,念其年幼,本王摄政,将协助新帝共守穆朝。”
那时与季庭书相谈,两人的想法是一样,帝王之位有什么稀罕。
他已经拿到了权与势,那个位置反而是个束缚。
众臣应声,心知肚明,小皇子年幼,槐王摄政,这穆朝之权,还在槐王手中,他当不当皇帝都一样。
无人有异议,穆程起身,下诏书,立新帝。
登基大典还需准备,小皇子先与众人一见,他在太皇太后牵引中走来,怯怯坐在龙椅之上,受众臣叩拜,有模有样抬手,又向身边人行礼:“朕初登大典,诸多不懂之事,还请皇叔不吝赐教。”
穆程回礼:“陛下客气。”
小皇帝这话便宣告了众人,朝堂之上,摄政王说的算。
皇位已定,穆程要做的,也该开始了。
他转身面向群臣:“本王摄政,第一件,诸位听好,本王要改科举规则。”
不论男女,不问婚否,皆可参试。
有臣子不解:“男女都可参试,那要是考上了,难道还要加官进爵吗?”
“有何不妥?”
“这……只是历来没有……”
“历来没有,就是对的?”
朝臣语塞:“那嫁了人的,要听夫家……”
“本王已说过,不问婚否。”穆程直接打断他,“第二件,所有嫁人的女子,男子,但凭能力,朝堂沙场,学堂商行,想做什么做什么,若感情